指了指这茶水道:“您也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可是您却不知道,我江宁县衙内的茶水,除非是我家徐扬去泡的,不然都是陈水,放了许久的。”
“呸。”王琑怒道:“愚弄老人家。”
徐秀不在意的另起话题道:“听说您有一位侄子,很是有才,上一科的进士与本县还是同年。”
“是又如何?”提起这么一位侄子,王琑也是得意,对自己更亲,气的那位混账弟弟只顾跳脚。
徐秀又问道:“王乡绅您那些铺子怎么样了?”
提起铺子的情况,王琑面色一整道:“大人什么意思?”
徐秀摇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询问一下而已,你瞧,堂堂西门四家,如今你王家连我手下的那些衙役都敢上门给你难堪,想必也是不好的。”
“大人还不与我主持公道吗?”王琑一拍桌子,徐秀顺势拿起茶壶,倒也没有翻倒。
身后的徐扬悄悄给他输了一个大拇指。
徐秀笑道:“别激动,这事儿让下面人去查就行了。”
同张璁耳语后才同王琑道:“王乡绅这个事情你就不必担心了,本县定会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说法,请回吧。”
“好。”倒也是干净利索。
目送他离去,徐秀托着下巴想到:没想到江宁县倒来了一条猛龙。
门外陆深同王琑打了一个照面,彼此点头而过,进得里屋道:“那位是钦佩年弟的宗伯吧?”
魏校不解道:“陆兄你认识他?”
放下东西道:“同我家中有些往来,多年前见过。”
魏校问道:“咦,陆兄你家经营着些什么营生呢。”
见都是自己人,也无有什么好相瞒,道:“松江出棉布,自然做的是布匹的营生。”
徐秀手肘顶了顶魏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炫耀,道:“子才兄,这才是真正的豪富。松江黄浦对面广袤的土地一大半都是他家的,黄浦秋倒,银涛壁立如山倒,就在他们家面前。”
这也太夸张了,魏校有些不信,道:“这不就和八月十八钱塘潮一样了吗?”
徐秀抿着嘴巴摇头道:“虽不及,也不差,记得那年去他家做客,就碰上了秋倒,峻嶒我这种华亭县外的下里巴人,真是被惊到了的。”
轻轻了推了一下他,陆深无奈的同魏校道:“不是的。秋倒时只有日夜守着堤岸,哪还有什么闲心去欣赏。”
玩笑已毕,却又到了又一次分开的时候,陆深道:“有困难记得上金陵找我们,义不容辞。”
“义不容辞。”
“嗯。”
……
王琑一路踉跄的往回走,路过些铺子按照往常一样,进去同掌柜的叙叙旧,这就有点不对劲。原本上佳的心情,越发有了些急躁,怎的原本不管是谁见着自己这位西门王老爷都会热情接待,现在却落得无人搭理了呢。
一把拽住他道:“马掌柜,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