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的B点?”袁媛一头雾水。
雷初夏道:“根据物理学家费曼的理论,我们从A点到B点会有无数条道路。那也就是说无论这些路有多么的匪夷所思,最终我们还是可以到那个B点。这个B点仿佛就是宇宙注定的。爱因斯坦曾经在1905年提出过‘世界线’概念,有位作家大胆假设,所有从A点出发的互不干涉的世界线,最后也都会收束到B点。如果这个理论成立的话,那这个‘注定的B点’又是什么呢?”
袁媛被说晕了,拼命摇着雷初夏的肩膀,“雷初夏听见了没有,这咣咣当当的声音,就是你脑子里发、的、水!这个什么‘注定的点’,很重要吗?”
雷初夏拿她没办法,笑了笑,没再说话。
另一端,金晓睿带着许晓冬匆忙赶路。
许晓冬一边走一边把玩着一个小盒子。
金晓睿好奇地问他:“这是什么?”
“我爸的结婚戒指。”许晓冬把盒子打开。
金晓睿看见结婚戒指,倒吸一口凉气,感叹道:“许叔叔的野心不小啊,这趟回国给你安排了这么大一任务。阿姨的戒指呢?”
许晓冬说道:“被我小姨弄丢了。”
金晓睿双手举大拇指:“不愧是小姨。”
这个小姨,好像从来没靠谱过。两兄弟时常感叹,像沈薇薇女士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凭着一缕仙气活到现在的?
金晓睿发现许晓冬有些心不在焉,说话时时不时回头,像在寻找什么。
“你在看什么?”
许晓冬耸耸肩,一派无所谓的样子,“我也不知道。”
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折磨着他,煎熬着他,像是冥冥之中有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可是,循着牵引望去,却什么也没寻到。
好像,错过了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或事。
雷初夏被袁媛带到了婚礼现场,她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回神。
这里的一切都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这间屋子、这些婚纱,和我当时见到的一模一样。”雷初夏在心里感叹。
袁媛招呼雷初夏:“初夏,你也试试婚纱!”
雷初夏发现袁媛拿的还是当年她试过的那件婚纱。
好像十年的缝隙被缝了起来,好像她只是出去走了一圈,回来,一切都没变……
袁媛把雷初夏推去了试衣间。
当帷幕拉开,她像十年前那般走了出来。
袁媛看傻眼了,“太美了吧,初夏!”
她指了指雷初夏脖子上的项链,“就是这个项链旧了点。”
雷初夏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镜子前,她凝望着镜子内的那个自己,回忆在脑海中浮现,与现实重叠、交错。
她好希望一回头,就能看见刚好患上西装的许晓冬。
好希望他跪在地上,跟她说:“嫁给我,初夏。”
回忆催人落泪,雷初夏已是泪眼婆娑。
袁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慌慌张张地为她擦拭眼泪,“初夏,怎么了?”
雷初夏道:“曾经有位阿姨告诉我,只有爱才能突破时空的束缚。但是现在看来,宇宙给我的答案好像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