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心仪的对象是谁不言而喻,万俟漓悠又看向似在和那名少女对视的潇夙歌,气得额上青筋都跳了跳,他猛地抬手挡在潇夙歌眼前,一边恶狠狠地瞪向那名少女,
潇夙歌面色一顿,果真撇过眸子不再看他,然而当万俟漓悠不经意地顺着她移开的视线瞥过去时,却恰巧看见一名粉裙裹身的妙龄少女正双颊泛红地望着他们这个方向,眉目含情的模样好不羞涩。
万俟漓悠最讨厌她用看孩子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当下眉头皱得比她还狠,憋闷道:“你别这样看着我!”
“好端端地你犯什么病?”不理解他为何突然发脾气,潇夙歌微微皱眉,颇有种自家孩子又不听话了,忒闹心的感觉。
万俟漓悠被扰得心绪不宁,转头又看到自家驸马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小情绪就又上来了,张开嘴就如吃了火药般:“我说咱俩好不容易单独出来一趟,你多跟我说点话会少块肉是不是!”
离山顶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许是为缓解疲累,周遭一同上山的香客们都纷纷交谈了起来,一时间便难免吵闹了一些。
万俟漓悠立即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扭过头,暗自腹诽道:我才是顺带的那个吧!
“带你出来散心啊。”见他不信,潇夙歌弯了弯唇,又补充了一句:“顺带去见个故人。”
“那你来这里作何?”
“谁说我喜欢拜佛了?”潇夙歌信步迈着石阶,淡然反问。
万俟漓悠环着双臂,有些纳闷地向旁边人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拜佛的喜好啊?”
普光寺作为千年古刹,自然常年香火旺盛,人影如潮。将马匹系于附近的树林中后,两人随着人群徒步上山。
一路疾奔,等到了盛京城外的普陀山脚下,万俟漓悠才知道他们要去的应当是山顶上的那座普光寺。
潇夙歌领着他来到王府门口,那里停着两匹马,万俟漓悠暗搓搓地表示他们同骑一匹就好了,然而潇夙歌不等他说完就特别潇洒地翻身上马绝尘而去了,他撇了撇嘴只能迅速上马追过去。
“走走走!等我一会儿!”万俟漓悠转身飞快地回到屋里,不出一刻钟就收拾妥当了出来,兴冲冲地牵着她的手,欣喜道:“我们走吧!”
潇夙歌点点头,给了他肯定的答案,“怎么样?走不走?”
“真的?!”万俟漓悠薄唇一扬,止不住地高兴起来,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几息后又收敛了笑意,小心翼翼地问道:“就我们两个人吗?”
把他一脸暗喜的表情收入眼底,潇夙歌心下好笑,想了想,便道:“去换身衣服吧,带你出去散散心。”
万俟漓悠有点紧张,万幸的是结束后,潇夙歌只说了句勉勉强强就算了,没附上要睡书房的意思,这就表示他这次过关了。
潇夙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再多说,示意沐修先回去后便直接让他出来切磋。
万俟漓悠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很认真很认真的!”
潇夙歌没回答他,负着双手神情平淡地道了句:“你又不认真了。”每次都发呆。
万俟漓悠抬眸,瞬间惊喜道:“阿夙,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正出神间,面前突然光影一暗,有人悄然走了过来。
“……”受到会心一击,万俟漓悠觉得,这特么就比较尴尬了。
有时他会调笑地问一句:“你这是要当我师父吗?”每每这时,潇夙歌都是半真半假非常耿直地回道:“我才不收这么蠢的徒弟。”
说到这个,如今唯一令万俟漓悠觉得潇夙歌还是挺关心他的事情就是练功了,对方可能是被他功力废了的那次弄出心理阴影来了,这段时间一直没放松过对他的训练,还把自己修炼的功法都送给他了。
那日沐修对他说的话不时便回荡在耳边,他不是没想过找潇夙歌说个清楚,但每次都是刚一开口就被她以练功为理由轰了出去。
同时,万俟漓悠也察觉到一直隐藏在附近的神秘力量最近动作大了许多……他控制自己不去深想这二者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但内心的不安与惶恐却在与日俱增。
默了默,万俟漓悠没说话,他其实不是为了练功而郁闷,他只是觉得,自从前些日子回到盛京后,自家驸马就忙碌了起来,有时候晨起醒来便已经见不到她了,直到夜深快要入睡时才看到她回来,并且也不会多搭理他。
万俟漓悠幽幽地瞅了他一眼,于是沐修第不知道多少遍地安抚他:“老大这也是为了你好。”
受命坐在桌边看着他的沐修见状,抽搐地一挑嘴角,“殿下,老人家常说,人总叹气是会变老的,您今天已经叹了一百一十七口气了。”这节奏略可怕,他都要被洗脑了。
万俟漓悠吸了吸鼻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真是个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他也好想出去玩,然而潇夙歌让他呆在院里好好练功,待会回来还要检查他新学的刀法练得如何了——如果他表现的不好,潇夙歌就会在书房睡三天,并且不容许他去蹭床。
万俟漓悠盘膝坐在庭院里,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安雨兰、袭玉等人的嬉闹声,面色十分平和,内心无比惆怅。
这日天气大好,明媚的日光徐徐洒下,照得人浑身都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