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尚书阴沉着脸不说话,苏安然又加了一把火:“长公主府这次可是白白受了不白之冤,就算现在事情查清了,长公主府受损的名誉也还不回来了,怕就怕,姑母她也要被长公主和姑父……也不知道这老李是何居心?不过,安然真的很奇怪,他一个小小的苏府车夫,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力做成了这样的一件恶毒的大事,爹爹你可要好好查查。也要给长公主府一个交代是吧。”最后一句话,苏安然是一字一顿的说的。
周氏此刻已经摇摇欲坠了,只是死撑着一口气罢了。这个小贱种,怎么没被摔死!现在竟要狠狠的咬她一口了,果然是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苏安然也不看苏尚书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又转头看着林伯吩咐:“这件事先不用告诉三表少爷,等老爷查清楚了,自然会和他说明白,林伯你记得将小豆子保护好,别叫有心人算计了去。你也辛苦了,先在一边歇了吧!”
林伯应诺,退了下去站在一边。
周氏死命的掐了自己的手心,直到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的脑子才清明了些。
她也学着海姨娘噗通一声跪在苏尚书的脚边,抱着他的大腿,哭天抢地起来:“哎呀,大小姐,你今天就是针对我来的是吧?还有海姨娘,你们联合起来算计我是吧?哎呀,老爷呀,你看看她们一个个是要逼死妾身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苏尚书见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脸上的粉也簌簌而落的,心里一阵恶心,这和海姨娘刚才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周氏自然不知道苏尚书心里在想什么,见他并没出声,心一狠,倒是让她想出来一个毒计来:“大小姐说那个什么“散”有什么证据是在老李房里搜出来的呢?谁又看见了?说不定是那林伯自己带进去的故意栽赃陷害老李的呢。还有那个小豆子,说不定也是大小姐串通海姨娘自导自演的。对,这场惊马的大戏就是大小姐自导自演的来陷害我的。她早就看妾身不顺眼了,老爷!”
周氏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她自己都相信了这场戏是苏安然自导自演的了。
苏安然忍着周氏像跳梁小丑在那里自说自话觉得一阵啼笑皆非。她不再和周氏打嘴仗,示意林伯上来说话。
林伯会意,看着苏尚书的眼睛道:“老爷,老林并不是一个人进的那老李的房,老林可是特意请了苏大管家和苏二管家一起去的,他们二位管家都可以作证。至于那小豆子也不是只他一个看见了,府里的几个贪玩捉知了的小童都看见了老李拿着一把草料进了府里的马房。老爷若是不信,招人来一问便知。”
“老爷,你不要听这个老奴才胡言乱语,他是大小姐从余杭带来的人,他说的话是不可信的!定是大小姐让他收买了府里的人,来污蔑我!老爷!……”周氏哭的震天响,简直就像一个市井粗妇。苏尚书都不带看她一眼的,用力扯出被她攥着的袍角,直接将头撇到了一边。
苏安然讽刺的看着她,懒懒的问:“平夫人,这话好笑的很,我苏安然何德何能连府里的大管家和二管家都能收买了?”
苏尚书闻言死死的盯着周氏,恨不得吃了她!这个蠢妇!这是要气死他啊?
良久,他忍住心中的怒气大声吼道:“周氏,你给我闭嘴!你赶紧给我回房呆着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梧桐苑一步。这事到此为止,老爷我会尽快请老夫人回来主持苏府事务,在老夫人还没到苏府之前,府里的中馈由曹姨娘打理。”
“老爷,妾身没有做,妾身不敢啊,是她们冤枉妾身!”周氏跪在苏尚书脚边不停的喊冤。
花嬷嬷和周氏大丫鬟都跪下来相求。
周氏这下是真的怕了,老爷这次是认真的,自己这次是螳螂捕蝉,被苏安然那小贱种黄雀在后了,这下她真是失了他的心了,要不然不会禁了她的足,还将那个老虔婆也请来压制她来了!
她现在没别的办法可想,只能哭着喊着说自己是冤枉的,哭的涕泪横流,哪里还是以前优雅富贵的大家夫人。
苏尚书看着周氏这样越发的厌烦了,他冲着花嬷嬷和周氏大丫鬟吼道:“还不把你们夫人扶下去!”
花嬷嬷见老爷是铁了心的要夺了夫人的权了,心里一阵愤怒,都是这个邪门的大小姐!
她狠狠的瞪着苏安然问:“大小姐,自你和孟夫人回来后,我们夫人是兢兢业业的照顾你们,更是对你比对夫人自己的两个小姐都好,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夫人的吗?难道真是不从我们夫人的肚皮里出来的,怎么也暖不了你的心肠吗?”
嘿,这老婆子黑白颠倒的本事还是挺大的。真是找死!
梅姑没等苏安然开口便看着这婆子似笑非笑的说:“嬷嬷说这话可要摸着良心再说,也不怕天打雷劈!敢问嬷嬷昨日未时三刻你匆匆忙忙去外院做什么?你敢说你不是去找老李的?”
听了梅姑的话,花嬷嬷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梅姑。她想起了她一路上遇见过的几个向她行礼的丫鬟婆子,是谁?谁是大小姐的眼线?
如果那几个人中有人是大小姐的眼线,或者都是大小姐的眼线呢?
她摇摇头,不敢相信,这内院都在夫人手心里攥着,也在她眼睛里看着。大小姐在苏府内宅毫无根基,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眼皮子底下收买的了人。
那些在苏府在苏府后宅讨生活的人哪个会是傻子?要投靠一个被发配在庄子里十几年又无权无势的大小姐?
花嬷嬷这里脑子乱乱一团麻,不妨苏尚书朝着她的胸口狠踹一脚,神色狠厉的骂道:“你这恶婆子,好好的当家太太都被你引的坏了!来人,把花嬷嬷拖下去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