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腾力图使自己显得镇定自若,因此只是很简短地说道:“四哥不在,局里面去了,你有事就直说!”
“既然王道发不在,你能做主那就好。”刘一鸣冷笑一声道:“前段时间,你下面那些人打伤了我一个兄弟,而且还三番两次来找我的麻烦,你看这事情怎么办?”
刹那间,李志腾突然想起了件事情,前些日子,欢子开着四哥的本田出去被人家扣住了,这事情因为四哥里面去了,所以才拖着一直没有处理,难道就是眼前这个人扣下的?
想到这里,李志腾拉开抽屉,拿出一沓钱推了过去,银行扎好的一百张红色大钞,整整一万块。
李志腾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上次有个体校的学生来闹事,一个人打八个,那可是散打专业选手,到最后还不是被放倒,李志腾亲自挑了他的脚筋,别说赔钱了,李志腾还得让赔偿酒吧损失的装潢费用呢。
可是,这次不同,李志腾竟然破开荒的拿出一万块钱出来,这是因为他在对方身上嗅到了一丝让自己感觉不安的味道。
是杀气!
“四哥的车是你扣下的吧?钱拿走,车留下!”李志腾双手轻轻颤抖着,已经深深出卖了他企图保持镇定的本心。
刘一鸣拿起钱掂了掂,突然砸在李志腾脸上:“一万块,打发要饭的呢!”
李志腾下意识地蹦起来,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地跳,他直勾勾地看着刘一鸣,半晌还是泄了气,坐了回去,低声说道:“店里只有这么多了!”
刘一鸣盯着他看了会,李志腾额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他再也撑不下去了,低三下四地说道:“哥哥,真的只有这点钱了,店里平时不留钱的!四哥进去后,各方面也是需要钱打点的,这个你是知道的。”
刘一鸣哼一声,将那一万块塞进兜里,顺手又拿了桌上一条硬中华,转身就走:“既然王道发不在,那我就先走了。至于那车,我先玩两天,玩够了还你。”
李志腾站了起来,说道:“哥哥,有话好说,那车。”
刘一鸣,猛然一回头,问道:“不高兴?”
“不是,不是。”
“不高兴找强子去,这事情他惹出来的。”说完,刘一鸣扬长而去。
一出办公室的门,张铁山便迎了上来,围在门口的几个青年下意识地往后退,都不敢和刘一鸣对视。
“正在装修,不错嘛!”刘一鸣环顾四周一眼,说道:“小张,王老四不在,见不到正主儿,怪没意思的。兄弟们来一趟不容易,总要找点事情干才行的。把外面的兄弟都叫进来,把店子给砸了吧,能砸的都砸了!”
张铁山欢快地应了一声便出去了,再进来后便招呼小弟们使劲乱砸了起来。砰砰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可是站着的那些人一个都不敢吭声。直到店内变成了一滩稀泥,刘一鸣才领着众人驾着本田车离去。
等这几个凶神驾车离去,青年们才涌进办公室。
“腾哥,怎么不做了他?”
“再厉害也就是那么几个人,怕个鸟。”
青年们七嘴八舌地嚷着,恢复了往日的神气。
李志腾满脸忧色地点燃一支烟,猛抽了一口才说道:“你们不明白,他们带头的那个人不一般。”
“有啥不一般的,不就是会两手功夫么?”
“你们不懂的!”
李志腾摇摇头,喷出一口烟,仰头躺在老板椅上,陷入了沉思。
青年们知道腾哥有话要说,因此都静了下来。
“那年,我被监舍调去陪死刑犯,其实也就是陪着说说话啥的,防止执行前一天犯人想不开。那人硬实是一条硬汉,纵横全国大江南北,手底下数十条人命,其中还有两个是警察,临刑前一天,他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没事人一样的,我们这些小辈佩服得五体投地。”
青年们瞪着眼等下文。
李志腾掐掉烟蒂,又说道:“今天这个人,和他是同一种人!这事,还是等四哥出来了再说吧!”
办公室内鸦雀无声,坐镇酒吧的小混混和江洋大盗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每个人都在害怕,今天他们都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