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可留!纵然是拼着两国交战的后果,也要将此人斩杀,否则……后患无穷!
此时的四方人马,夏辰晔带来的几乎折损,蒋甚的人马虽说,杀伤力却并不怎么强,又受了婆娑香的影响,更没什么战斗力了,而夏辰煦的人马自然要强悍的多,又做了些防范措施并不受婆娑香的影响,交战起来便占了上风!
不过苏凉阶已没了战意,他已受伤,苏若惜也命在旦夕,败相惨烈,哪里还敢恋战?下令死士掩护撤退。
几道迷烟蔓延开来,烟中有毒,霎那之间,原地已没了这些人的影子,夏辰煦手指着西北方向,沉声道:“人朝那边逃去,追!”
这是南朝境内,若要杀他,这是极好的时机,就算是逃了,也逃不远!
数十道身影朝着西北方向掠去,那婆娑香的味道继续蔓延着,大厅之处已倒了一地,而这还不是最致命了,随着香味越发浓烈,人的神智越发迷乱,甚至有自残或者杀人的趋势。
云墨忙叫人用水浇灌那婆娑木,一盆水下去,那原本诡异泛红的婆娑木便渐渐的恢复了原状,香味也淡去了不少,这就完了?
云墨被那些个诡异的眼神盯着压力山大,忙解释:“这婆娑木用酒浇灌则会催发毒性,不过用水的话毒性就会被抑制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要解毒,不然毒性入脑,要么杀人,要么被杀了!”
这也是苏凉阶的险恶用心之一,杀不了?弄疯了自相残杀不也一样?到时候整个朝廷都没了,这南朝国不灭自毁啊。
且说顾畔之这边,青城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姿,与几只野狼对峙,而顾畔之……则被横挂在枝条之上,身上的衣物被撕烂了不少,就几块破布挂在身上,还呃……摇摇欲坠,鞋袜被咬掉了,就光着脚丫悬空着。
树下一条野狼正持续不断的做着弹起跳跃咬合状,畔之僵硬的保持向上的姿势,生怕一动,这脆弱的小树干就断裂了,她似乎听到了啪啦的脆响声,内心忍不住咆哮了,就不能找棵强壮一点的树?!
四周一溜横七竖八的躺了几具尸体,身子却被野狼撕咬的不成样子,喉咙处整齐划一的被割开,皆为青城所杀,这死状……凄惨呐。
青城喘着,面瘫的脸上多了几分怒意,他身上都多了几道不轻的伤口,嘴唇青紫,毒气渗入更深,又要与几只畜生对峙着,这情况实在糟糕。
“我说,还支持的下去吗?那个我身上也有几包绝品毒药,你会用么?”
被扔在树枝上摇摇欲坠的顾畔之怒刷存在感来了,哆哆嗦嗦掏出几包宋婳给她的毒粉朝青城扔去,青城……颇为艰难又小心的给借过那几个纸包,面色……青紫!这纸包若破损了一点,手指碰上了少许都会致命的好伐!
他一人要对付三条,能在中毒的情况下支撑这么久,甚至还有如此煞气与三条野狼对峙,可先而见他已算撑到了极致了。
他一动,那几条野狼也开始动了,吠叫着朝他咬去,说时迟他手一抖,那药粉就顺势朝那几条野狗撒去,而他本人则能避多远就避多远,不过,受这坑爹的风势影响,手臂上竟然也沾染了些。
只见这肌肤在一瞬间黑化,即刻蔓延了整只手臂,旁边传来野狼悲鸣之声,毒粉效果甚好,几包下去,一个罩面就直接让人……野狼们被秒杀了,几个呼吸之间,直接就被溶成了血水!这是毒粉?这明明是化尸粉好伐!
那沾染的手臂已有黑化的趋势,青城当机力断,唰唰几下,立即将手臂上的那一大片肉给刮了下来,那叫个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刚剐完肉,人就朝地上倒去,呀,死机了说。
“喂,你怎么了?你别晕啊,你晕了我咋办啊?”那啊的一声还没完,那小枝干终于承受不住她的吨位,直接断裂开来,整个直直的朝下摔,没有所谓的英雄救美,腰间上传来的钝痛提醒着她,腰真折了!
而就在这时,一条黑影狂吠着扑了上来,那尖长的狼牙深嵌入小腿的肉里,而与此同时,一把手术刀也顺势刺了它的肉肚子里,横划开来。
小腿被狼头死死咬着,血肉模糊自不必说,畔之皱眉费了好大劲才将这小腿解救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扭着腰肢一瘸一拐的拖着伤腿朝着青城挪了过去,一靠近便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还有那青紫的脸。
忙用手探他的鼻息,还好剩下几口气,只是这荒郊野外的,他又中了毒受了伤,而她也伤的不轻,天又渐渐暗沉了下来,就凭她一人,如何能救?
畔之苦笑着,忙先给他处理了手臂上的伤,自己小腿上的咬伤也不容小觑,一旦感染个什么狂犬病,在这地连哭都没地哭去,只得用些土方法,用手术刀将那野狗的脑子划开,弄了些脑浆敷在伤口处,这才包扎起来。
“青城,喂,醒醒啊,我一人带你出不了这啊。”畔之在他耳边叫,手用了些劲拍他的脸,她心下终于有些慌了,之前在监牢本以为死定了,那夏辰晔竟没直接杀她,不过也没放过她,让人将她带到这荒野之地引来野狗生生将她咬死,哦,对了,被咬死之前还差点被欺负了。
对比曾在夏辰晔手中受的屈辱,这一次她倒是淡定了些,什么求饶威胁的话都没说,被带到这地,一旁又有几只野狗狂叫着,都能料想结局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上帝似乎没抛弃她,等到差不多的时候,青城华丽丽的出现了。
畔之的几个巴掌还真把他给打醒了,那鲜红的几个手掌印就是她留下的印记,畔之欣喜若狂的抱着他,忙问:“你怎么样啊,还撑的住吗?”
青城鼻尖渗出鲜红的血迹,头艰难的别了过去,畔之惊声道:“这是要七孔流血吗?诶,我还欠你那么多钱,你别死啊。”
青城默了,这女人还真知道捏他的软肋,人可死,银子却不能不收!至今为止,从未有人敢拖欠他的佣金,体内那虚弱的气息好歹恢复了些。
“你、你离远些。”青城道,畔之似乎也意识到了,双手抱胸离远了一些,跟鸵鸟似的卷缩在一旁,瞪着眼睛看他,样子,有些狼狈,却也透着一丝罕见的楚楚可怜。
“你这样……”他指的是她,怎么看都像是被人那啥过了,虽然实际上也差不多,只是未遂而已,这女人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反而淡定的很,倒是把他给激起了怒火。
想到这,便越觉得眩晕了,反手将上衣给脱了下来丢给了她,畔之默默的借过穿上,这才又靠近了他,软声问:“你伤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