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是年少,一时也就谈开了。龙行僧心性随和,任凤舞姬挖苦讥笑都不恶言相向。反是好言相劝,教她莫说粗话。可凤舞姬不服了,与之争辩,可她如何能辩得过禅宗天才呢?龙行僧见旭日东升,便要告别上路,继续苦行。可凤舞姬不依,未曾将之驳倒不肯放他走,后来左右不行,便约好同行一月,到时候无论结果,再行别过。凤舞姬却想借他不俗的实力抵御追兵,龙行僧也想趁这几天将之教化。可谁知这二人都未守约,一起后就同行了一年。”
孙罗书又停下来喝了口茶,整理思绪后接着道:“那凤舞姬本是北疆的一个教会教主的女儿,教会圣女。因不满父亲将她许配给她不喜欢下届教主继承人而离家出走,一路上凭借强横的实力及追兵对其身份的忌惮而逃脱。龙行僧并未问其出身,她也只说要躲避仇家。同行许久,凤舞姬深感其见识非凡,就与自己父亲那般博学,竟渐渐不与他斗嘴,龙行僧只道是被佛法感化,哪里知道这女子已是芳心暗慕,直到一日,出了一场意外。”
便在他妙语之间,众人心绪仿佛都被带入那个世界。
“二人一直沿西而去,那日正好出了这严寒之地。龙行僧只在这艳阳下走了半日竟已满头大汗,凤舞姬只顾看路上陌生的景色一时不察。直到惊疑回头,看到龙行僧已经躺倒在地上才紧张地上前查看。只见他皮肤通红,浑身颤抖,身上冒着烟气。”
孙罗书抑扬顿挫,如暴雨将至欲倾厦,似险堤近决直淹城。眉目翻飞,让众人心也提了起来。
“凤舞姬一看便有计较,连忙将龙行僧腰间水囊摔碎到地上,阳光一照,瞬时燃烧。看着舞动的火苗,‘果然是焚燚泉’凤舞姬呆坐在地上,脸色煞白:他怎会喝下这水,喝下这水必须永远生活在这个低温的地方,一旦离开了到了温暖的地方即刻万火焚身,谁也无法阻止,除非、除非只有……她心里不住挣扎,直到龙行僧痛苦地惨叫声传来方才惊醒,看着那痛苦的脸庞,凤舞姬左思右想,还是艰难的做出一个决定。究竟凤舞姬做出什么决定?龙行僧又是死是生?”
“啪!”
拍木惊堂!
“还请听下回分解!”
随着孙罗书惊堂木一拍,台下又是一阵吁声。有人喊道:“孙啰嗦,你这人就忒不痛快!”
孙罗书一看,是隔街的李员外,他是这城中几大豪绅之首,为人豪爽,最爱听他说书,茶钱一向给的最多,每每也是在结束时叫的最凶的。众人一听也是齐声附和,唯有前排的岑秀才和几个文人面露鄙夷。…,
孙罗书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想要臭臭这几个孤傲的文人来转移这些豪绅的注意力。便道:“各位莫急,我有这当年大战之后后人感叹所写的诗篇,只是我老眼昏花,还是请岑秀才来为大伙儿读一下吧!”
众人一听立时起兴,岑秀才拗不过便只能读了,别说还读的真像那么回事:
《来兮碎轮回》
解不开,六道禅诀。
度恶尽,行深诸法无相。
是谁开启冥冥,吟唱往生梵音。
碎禅衣,入世修行。
缘聚散,风花雪月无常。
是谁袈裟掩涕,须体枯荣菩提。
娑罗双树,一苇渡江。
红尘夜未央,倚禅杖,独行饮风霜。
暮鼓晨钟,淡饭粗茶。
修心明镜台,拂尘埃,孑然大自在。
为谁焚香,清烟袅袅出红妆。
听谁梵唱,细雨绵绵起凝望。
舞秋风落叶,笑轮回情劫。
兰若古刹,谁与夜伤。
月凝霜,星吻崖。
苦坐情禅,半百佛诞。
青灯照枯骨,残衣拭浊泪。
化不去月下影,流不尽水中情。
堕轮回,朽身舞狱焰。
焚不断,情茧缚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