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潺潺,忽而蹦出个什么东西,把她吓了一跳。
她一动不动,那东西又跳了跳,却不上岸。
她壮了胆,好奇地慢慢走近,看是一条鱼。
哇!那鱼很是肥大,上次,她跟着父亲母亲出来,曾见过更大的。那时,阿桃高兴地说想吃,父亲微微一笑,取下刀来,用一根树枝削成鱼叉。没多久,他就将那条鱼逮到,回家给她做了鱼羹。
阿桃不会做鱼叉,只好蹲在溪水边,试图捞起,可是手太短,连水面也够不着。
忽然,脚下一滑,差点一个踉跄栽进了水里。
好不容易稳住的身子。她不由得拍拍胸口。
幸好,幸好。
阿桃不敢乱来,随即离开了溪边。
远离小溪便是离开了小径,便再无明路。不过,父亲教过她如何在荒地里行走。阿桃拣了根树枝,挑开半人高的野草。走一步,便在草根上踩一脚。如此一来,野地里便让她开出了一条小径。
阿桃得意洋洋,嘻嘻一笑,觉得自己才不是什么无知小儿。
但又走了一阵子,肚子饿了。
她这时才想起,方才走的太急,竟忘了到伙房里偷两个蒸饼。
想了想,忆起晚云曾和她说起在山林中迷路的故事、
——“那时候,母亲靠着摘野果子和抓小鱼熬过了身无粒米的日子。”
抓小鱼是指望不上了。
野果子?她左右打量,树上倒是有些许,只是她还不回爬树。
再看地上,倒是有些小野果。
她欣喜地蹲下采摘,却冷不丁地看见那野果的叶子。
那叶子甚是眼熟,仔细辨别,似乎是医书上画的蟒首草。
医书有云,形如蟒首,剧毒,误食者会即刻吐血而亡。
阿桃一惊,立马离那莽兽草远远的。
她拍拍胸口,又想起从前跟父亲母亲出来的时候,他们从来不让阿桃自己摘果子吃。
还有地上的蘑菇。
那些蘑菇,大多都长得很是好看,水灵灵的,有些还有漂亮的颜色,好像藏在草丛里的宝石。可母亲也告诉过她,蘑菇无论好看与否,十之八九都是不可食用的,有时就连采山货的老手也会中招。
阿桃叹口气,沮丧地离开。
可肚子越来越饿,一路走一路找,不是够不着,便是不能吃,她羞恼地一甩木棍,打在草丛里,只听草丛里一阵悉悉索索,她吓得跳了起来。
“莫动。”忽而有人在身后低声道。
阿桃一听那声音,动也不敢动,只竭尽全力地回头,直到父亲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蓦地,阿桃觉得此时的父亲犹如下凡的天神,鼻子一酸。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无声地唤着“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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