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见此告辞,白晓儿便去了前堂。
小豆子见了白晓儿,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晓儿我听说了你们出事魂都给吓没了,等我和大哥找去衙门,却说你们已经回了。你们店里怎么乱成这样,明儿还怎么做生意?”
“婶儿这回受了大罪,怕是得修养一段时日。横竖我们自己的铺面不用交租,干脆等婶儿好全了再开门。”
小豆子有些闷闷不乐,沈思齐说道:“人没大事就好,我不方便进去瞧,你帮我把东西带给黄嫂子,就说我叔叔派我们来看望她。”
沈思齐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牛皮信封,白晓儿想推辞,但又想着东西并不是给自己的,便收下了。
沈思齐又问白晓儿知不知道内情,事情是如何牵扯到朱老五,到底是谁要害她们。
白晓儿一概不知,沈思齐便说自己会帮着打听一二,让她自个务必当心。
白晓儿谢过,沈思齐带着小豆子匆匆去了。
周围的邻居们得知白晓儿她们果然是被冤枉,如今真相大白,都跑来帮忙。
不到天黑,白晓儿店里已经收拾干净,那些坏掉的东西都被清了出去。
白晓儿一算,损毁的主要是碗勺之类的东西,合起来大概三四两银子,却是还好。
不过因黄湘玉尚在腰臀,不方便动弹,这段日子怕是不能回落叶村,只能养在店里。
白晓儿便让白蕊儿回去照看小阿牛,自己在这里照顾黄湘玉,顺带着守店。
白老四因今儿个冯三才闹事,自己吓得不敢上前,眼睁睁瞧着白晓儿被人带走,回过神来后,便自责得不行,怎么都不肯再回落叶村,定要守着白晓儿她们。
白晓儿好说歹说,连恐带吓地才让他跟着白蕊儿回去了。
他们走时她叮嘱:“四叔,那些羊就拜托给你了。从明儿个起,你每天早上给我送一桶羊奶来。”
白老四这才像又活过来一样:“哎,俺知道了哩。晓儿放心,叔儿一定将那些羊当自己亲生的一样,毛都不得给你掉一根。”
听到白老四打的比方,大伙儿都忍不住笑了,先前的郁闷一时竟去了不少。
送走白蕊儿,店里便只剩白晓儿和黄湘玉。
黄湘玉趴在床上,涂了药膏的腰臀过了那阵清凉劲儿,如今却火辣辣地疼起来。
她疼得不住抽气,额上汗水把头发都浸湿了。
白晓儿端来一碗汤药。
“婶儿,是不是很疼?”
她心疼地眼圈都红了。
对她而言,黄湘玉既像姐姐又像娘亲,在她心里,和白蕊儿和柳氏却是一样的。
黄湘玉扯出一个笑容:“养几天就好了。我又不是小闺女了,没那么娇贵。”
“婶儿快趁热把药喝了,林小哥说今天晚上是关键,就怕会发热呢。”
黄湘玉变色微变,却是由着白晓儿一勺一勺地把药喂完。
白晓儿给她擦了擦嘴角:“今天多亏了林小哥,等婶儿好了咱得好生谢谢人家。”
“这是应当的。不过今儿你都瞧见了,林致远有这等本事怕是会惹来麻烦。以前就有村里人说他那死去的娘亲是透逃的犯官家眷……”
黄湘玉闭了下眼:“而且我觉着……林致远十有八九是不是那林大成亲生的。林致远那种腌臜人,生不出这样的孩子来……”
黄湘玉说的有理有据,白晓儿不得不信。
黄湘玉见白晓儿表情,叹息:“晓儿……你听婶儿的劝,从今往后远着他些,你们俩不会有结果的……”
“婶儿说什么呢,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晓儿嘴一抽,惊得差点摔了碗。
这说的都是哪跟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