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誓,绝不故意伤害你们性命,不过与此同时,你们鲲鹏一族,也应全力助我悟雷,绝对不可以半道放弃。”傲青立即伸出自己的三指伸上天空,咬着舌尖一字一句地说道。在他语毕之际,一道天罚之雷咆哮着一闪而过,气势极为磅礴,不过见其对傲青绕路而行的架势……鹏祖严重怀疑这北皇已经变态到天罚都无法制衡的地步了!“好吧好吧!我族又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快说说看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已经管不了那么多,鹏祖迫不急待地渴望着蜕变!“别着急,我先做个炉子,你们再一个个从我血渊结界里走出来。”傲青一边浅笑,一边真以自己体内散出的雷光,在空间中结出了一尊巨炉的模样,只不过这鼎是个空架子,节点之间,都以不断变幻形态的雷光交织。“炉鼎炉鼎,还真做了个炉鼎。”苏瞳小声嘟囔。其实“炉鼎”二字,与真正的“炉”与“鼎”并没有直接关系,只是描述一方为另一方甘愿或者被迫献祭,迅速助涨其修为的行为。在现在傲青和鹏众的关系里,其实是一种以傲青为主导的双赢局面。傲青借鲲鹏一族对异种雷霆的特殊亲合性来提升自己对雷霆本源的认识,而鲲鹏一族也借着他的力量壮大自我。虽然之前苏瞳并没有讯问傲青到底在图谋些什么,不过现在的气氛,她喜闻乐见。“来一个!”站在自己以雷光结出的巨大“雷炉”中央。傲青把陷入沉睡的幽儿又拽过身旁,暴露在血渊结界之外的幽儿,立即又从天空中引下了恐怖的狂雷,只不过怒雷的绝大部分力量都在碰触“雷炉”之前被引至一旁,只有极少的玄黑雷光,一丝又一丝地继续没入幽儿体内。看到这小鲲鹏平白无故地得了这么多好处,鹏祖羡慕得眼都绿了。“下一个是我。”顶着半个秃头,鹏祖大人自己冲了出去。再对万千雷霆本源没有概念的鹏众们也看出了这是一种好处,纷纷朝着鹏祖的背影叫嚷不迭。“您已经被雷劈过一次了,这次应该让我们先来!”“放屁!老夫是在为你们这些不肖子孙试雷,你们这些小猢狲非但不感激,还一个二个好像老夫得了许多好处的嘴脸!”鹏祖怒骂着自己的弟子们,而后落在了雷炉的一个结点上。鲲鹏们哈哈地笑着,气氛终于活跃起来。鹏祖抬头看天,之前那差点将它一劈为二的怒雷再一次于黑暗中集结,他的脊梁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不过很快就绷得笔直。连小小的幽儿都不害怕,他堂堂一代鹏祖,怕个毛线?“这样是不是简单了一点?”一直保持着沉默,看傲青一人演戏的逐日仙王,总有一种内心十分忐忑的感觉。毕竟傲青连苦肉计都用了,断然不会只要雷炉这么简单吧?“嗯。”苏瞳摸着下巴,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以傲青的性子,这事情就这样了结了,好像是有些轻松。他就像是给鲲鹏一族挖了个沙坑一样,只要鹏祖入坑,就缓缓下陷,越挣扎越逃不出来,说不定这家伙还有后招。“你所修的是仙灵真雷,而且已经九成金身,不需要改变雷霆属性。”连接在傲青的雷炉上,就如同与他精神力进行了搭桥,他只闭目一瞬,便分辨出了鹏祖的雷力属性。如鹏祖之前所想,仙灵真雷是自然界中最广泛存在的力量,在这片空间中咆哮的神雷也不例外。所以傲青消减了鹏祖引来的雷力,将它控制在鹏祖可以适应的范围之内,而后令精纯的雷息浇灌鹏祖身体,自天灵而入,畅快地于其周身游走,发出噼里啪啦的异响,震得他浑身毛孔大张,淋漓舒畅!几乎瞬间就爱上了这种感觉。这哪里是九重洗羽池可以媲美的能量?难怪北皇要选择天刑场的雷威,也只有此地雷霆,保存了神雷最初始最完整的能量与形态!小眼睛顿时迸出泪来,要不是嫌在徒子徒孙面前太丢脸,鹏祖真想高叫三声爽!爽!爽!见鹏祖老毛颤抖,一幅中了毒的嗨爽模样,就算他不说,鹏众们也能猜到这得北皇净化的雷威有多惊人,所以在众人的推搡之间,一位金胡子的老头激动地冲出包围,拼命朝雷炉冲来。“我我我!金圣(一更)望见傲青荡漾的笑意,苏瞳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为老鹏金圣默哀三分钟。看来哄着鲲鹏们成为自己的雷炉的确不是傲青的最终目标,至于他还想要什么,苏瞳和逐日仙王都猜不透,更不要说那些已经陷入疯狂而丧失理智的鲲鹏们。金圣老鹏站在了雷炉的第三个节点上,开心得露出了自己一口大牙。年少天才,中年平庸,晚年无为,大概是对心有满腔抱负者,最大的捉弄和嘲讽!不知道多少次在湖畔徘徊,多少次在深夜痛哭,才将满心愤恨无奈藏在眉宇间日益加深的皱纹里,用苍老迟钝化去了一身雄心。金圣知道,自己的大限就在四五年间,金身六成,是他永远不可逾越的极限!就算苦修到肌肤寸寸断裂,那仙灵真雷的力量都无法在体内再沉积一毫。扪心自问,他尽力了。上下追索,他仍不甘心!他仍在无数夜梦里,看到自己年轻高傲的脸,轻震雷羽,翱翔在所有同阶弟子的万丈头顶!北皇奇异的雷炉,给了他一个希望,哪怕这希望只有微茫的成功机会,粉身碎骨,他也要再试一次!“你们看那老东西,歪嘴大笑,也不嫌弃自己在小辈眼里丢人。”鹏众之中,几位白发苍苍的老翁老妪聚在一起,笑着议论金圣与小辈们争风头的冲动。说话的老妪,正是金圣的道侣,名为祝竹。虽然年事已高,美貌不复少年时,但捏着小帕子掩鼻偷笑的模样,童趣十足。“其实祝妹妹是想说,金圣虽老,却还是当年的混天小霸王吧?哈哈哈哈!”老头们开始调侃祝竹:“当年你明明被许配给了林东的白家,大婚那日他却单枪匹马杀来,不但揍了白风一对黑眼圈,还把自己的老岳父从凳子上拽了下来。因为此事,你们有几百年,都在族外流浪吧?直到你父亲病重,双方族人才算原谅了你们。”“这种丢脸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祝竹婆婆一脸娇羞,用帕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哈哈哈哈!”老翁老妪们笑成一团,这风流韵事现在说来轻松,可是历经当年事的人都心知肚明那时二人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