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窗,心中五味杂陈。
那人并不是要害她,若是如此,为何不直接取她性命而是大费周折的请她吃饭。
自己若是不去,再让他随意地寻到府上,实在不妥,必得应了他的约。
再一想,或许他的心思在沈醉给的琉璃牌上。
若是他只是为了夺牌子,恐怕事情就简单了,也复杂了。
他会如何对自己?
若是问起来,自己又该怎样解释牌子的来历?
要不要提沈醉?
若是他提出拿回牌子,该不该给他?
若是他硬要夺,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她越想越烦,原本苏澈带给她的温柔快乐,此刻也被这张帖子搅得心神不宁。
想到苏澈,她灵光一现,要不要去找苏澈来想想办法。
转念又否定了,苏澈不是江湖中人,又不会武功,牵扯进来,只会使他涉险。
这个叶寻不只是何方神圣,由她粗浅的判断,脚上的功夫跟唐碧海可是不相上下。
想到唐碧海,她突然心中有了底。
唐碧海与她共同长大,打小儿知心,并且武功高强,肯定能助她全身而退。
想着想着,她也倦了,合上眼,一宿安眠。
天光大亮,郑天青睁开了眼,看看日头,已近辰时。
彩月早就将盥洗事物都备好,想是父母都已经起了,不忍心叫她。
明月也该已经到铺子里张罗开店了。
郑天青下了床,照常梳洗,捡了件舒服素净的碧色衫裙,没什么花纹。
此刻她无心打扮,心里想着该怎么跟唐碧海开口。
怎么去见那位御守。
她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御守,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就与通天教扯上关系。
只是莫名的担心郑天河,只希望他不要遭遇麻烦才好。
出了侧院,问了小厮,果真父亲已经出去了。
彩月从厅里出来,手上拿着个包裹,见她整装待发,急匆匆地过来。
“手里拿的什么这样急?”郑天青问她。
“昨天过节,唐夫人送来了个玉阙珠宫造的金魔合罗,虽然不大,但夫人估计着得有五十两银子,让我紧着拿些新鲜的点心去精武堂,说唐少爷下了早课,得吃些好的。”
“让我送过去,是吗?”
彩月点点头。
郑天青舒了口气,道:“正好,我有事找唐碧海,咱们先去一趟精武堂。”
“小姐你还没用早饭呢。”
“不碍的,先去再说。”
两人上了马车,往京城边缘去。
精武堂是京内武官修习技艺的地方,建在京城内郊,山水幽静之处。
不仅群山环绕,人烟罕至,条件更是艰苦,不少负有盛名武学前辈,兵家高人皆在此授艺,这里是培养将军高手的地方。
不少武官都将幼子送到那里修习武艺,只为青出于蓝。
精武堂是个炼人的地方,唐碧海自小就在这儿“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