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青回到家按照徐遇仙的指点,花了一柱香时间写了份构想,并且将珍宝斋的纹样都让彩月交给绿绕,让公主随意选择。
剩下的整个晚上,她都在想怎么做金凤步摇。那可是苏澈亲自来订的,郑天青拼尽全力想做到最好。
画到子夜,终于画出一稿比较满意的草图,拟照凤舞九天的姿态,嵌大颗的红蓝二宝于上,显示青天和火焰,口衔金色流苏坠绿宝,端庄大气。
郑天青收了笔,累的直接爬上床,想着白日里苏澈掌心的温度甜甜睡去。
在梦里,她坐在画舫里,船在荷花里摇啊摇,她的心也跟着翘啊翘,苏澈坐在对面看着她笑。
望湖楼下满湖的荷花娇嫩鲜艳围着他们,阵阵清风带着荷香。他们一起喝茶,相视而笑。
仰着头望天,天青水澈,应着那句望湖楼下水如天。
第二天清晨,郑天青辰时三刻才起,才洗漱完,郑母赵翘楚就进了屋。
赵翘楚也是是眉清目秀,大家闺秀出身,下嫁给郑远琛只得一女,所以对女儿尤为疼爱。
她进门见女儿刚刚洗漱完,就关切道:“昨晚怎么睡得那么晚,又在忙活你铺子里的事了?咱们家好歹也算是殷实,不需要你这么拼命,可得小心身子。最近换季,你的身子最容易出问题,可要仔细着照顾,休息好,要不然又得闹嗓子。”
郑天青被这一大段话唠叨的笑了,撒娇道:“知道了,你别担心我。这不是给苏纯祖母准备寿礼嘛,我可不是要下点功夫。”
“给苏纯祖母的?那你见没见到苏澈?据说他回来了。”郑夫人问。
“见到了。”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潇洒。你说,娘要是帮你们说个媒怎么样?”
“娘,别别别。”郑天青有点急了。
“怎么了?你和小纯是那么好的朋友,成了她的嫂子可不就是亲上加亲?”郑夫人越说越起劲。
郑天青长出一口气,无奈道:“娘,我这衣服还没换好呢,”边说边推郑夫人出去,“这事以后再说吧,先别提了,我还有事呢。”
郑夫人没办法,道:“好好好,我不管,等他被别人抢去我看你怎么办,这么好的如意郎君,说媒的都得把门槛踏破了。行了,我走了。”
郑天青无奈,选了件冰蓝色长裙,清爽活泼。戴着徐遇仙给的宫灯耳环多了几分端庄大方。挂了串珍珠塔链更衬得人温润,这才收拾停当。
她差了彩月去郑府问苏纯望湖楼的具体位置,自己则收拾好要带的草图和新做的奶酪樱桃算作初次登门的礼物,这才开始吃早饭。
一切事毕,郑天青坐着马车,拿着草图和礼物,带着几分兴奋与羞怯去望湖楼,走前苏纯让彩月带话,让郑天青主动出击。
两柱香的功夫,马车到了望湖山庄门前,彩月到门房那里通报,没一会儿,清风亲自出来应他们进去。
“郑小姐,我家公子正在湖中亭弹琴,请随我去吧。”
郑天青跟着清风在山庄中穿行,在外面看起来普通的山庄,内里更是一片清新自然。没有琼楼玉宇,雕梁画栋,更多是相映成趣的花草树木,一片湖,一幢楼。就像苏澈的人一样,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走到湖边,郑天青上了船,清风划着桨向湖心驶去。越近越能听到袅袅琴音,像水一样潺潺流动,又有风一样的自由清扬。
船渐渐靠岸,郑天青随着琴音往前,看见苏澈正坐在亭中,四月的微风吹着他的头发,和碧色长衫,清雅翩跹。身后早春的玉兰花,开了满枝头,芝兰玉树,君子谦谦。
她阻了清风通报,静静立在亭外,望着湖面听琴。
一曲终了,她才走进去。苏澈抬头看到她,起身走到桌前坐下,道:“来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