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做足准备的司徒町昂然道,“二妹不过是随便弹弹就能有如此妙音,既然是来比试大姐也不好占妹妹的便宜,这样吧,二妹随便点一曲我来弹如何?”
说着假扮成南宫塘的司徒町站起身走到南宫研已经让出的瑶琴旁,衣袖微摆坐了下来。
南宫研不过是想刁难南宫塘。她已经确定刚刚的随意一曲不仅博得台上评审的欣赏,就连一只坐在台上的徐昱玄也因为刚才的琴音有所动容。而且,他从侧坐的徐昱擎的表情可以确定,这个衷心南宫塘的男人对她的表现非常之不满意,便更是不担心自己嫁个徐昱擎的可能性了。只要徐昱擎不愿意娶她,就算徐昱玄也奈何不得。她相信徐昱擎有抗旨的胆量。就算她在百花盛会上大胜,徐昱擎不想娶她也一样不娶。
再看到徐昱擎的表情后,她现在都有点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多余了。
解了心结的南宫研心里得意之际,更是想趁机羞辱一番南宫塘。
但南宫塘的表现让她很是意外,与南宫塘同在齐国公府,她只听府里的丫鬟报说过她偶尔诵读诗书,根本就不曾包括琴之类的任何乐器。
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还真是让人意外。
眼下不是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管南宫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一定不能让她如意。
“既然大姐善琴,倒不如来一首《江边春》如何?”南宫研笑盈盈为难道,睥睨的望着坐在瑶琴边上的南宫塘。
此话一出整个赛场都顿时哗然。
《江边春》这首曲目曾经是皇宫里的以为琴师专门给后宫嫔妃们弹奏的曲子。这位琴师本是一名民间艺人,只因为被当时还没有得病的皇后碰上,皇后更是为这首《江边春》着迷,便着人将这艺人请进了宫。这艺人感念皇后对曲目的赏识,更是将皇后因为知己。知道此事后的皇上更是将这琴师请为专门为皇后奏琴的乐师,并特意安排在宫中居住。皇后仁爱,也偶尔请嫔妃们一起听曲。
只是这种和乐的好久并不常,后来的皇后不知什么原因情绪慢慢消沉。整日里不出寝宫,也不与人往来,连琴都很少听了。琴师在这种情况下告请皇帝后便出了宫,同样。这首曾经在后宫广为流传的《江边春》便是再也没有听到过。而这位琴师也不知所踪,《江边春》也便成了传说中的一个曲子。
众人惊诧的目光的下,只见“南宫塘”嘴角含笑,双手轻轻抚弄琴弦,顿时所有在场的人都被音调牵绕。恍若仙音在耳,就连赛场周边偶尔传来的众人杂音都瞬间消失不见,耳边犹如听见叮当泉声,竹林间哗哗作响的微微清风,天籁之音化作可见的金石丝竹,空气中的风都含了香气一般,仿佛天地间瞬时便见高山流水,白雪阳春。所有人皆不自觉的被这琴音带动,心旷神怡,如痴如醉。沉迷其中,不知自拔。
“你是什么人?”
忽然,美妙的音乐被一声不合时宜的怒喝之声打破,南宫研已经站起身来,一双眼睛下打量着“南宫塘”,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
无论如何她不会相信,东荷院半点乐器都不见的地方,南宫塘会弹奏出如此的曲目来。
司徒町也没有想到自己谈的正好,却被人忽然打断,抬眼看见南宫研言辞凌厉步步紧逼。愤怒刚刚充溢在胸中顿时就被惧怕替代。忍不住回头看了戴着粉色纱帽站在一边的南宫塘。南宫塘微微低头,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转变成这样。她的易容术就是上辈子都很少被人识破,这辈子想要糊弄这些古人根本就是轻而易举,南宫研这样做。纯碎就是认为她不可能弹出这种曲目罢了。
《江边春》这首曲目南宫塘昨日刚好听司徒町说过,而且那位从皇宫走了琴师刚好在多年前被司徒卓请去了教导司徒町。两人防止南宫研的刁难,司徒町还刻意重记了一遍《江边春》的曲谱,她本来就聪明好学,加上那位琴师悉心教导,可以说这首《江边春》当真是弹得那琴师无二。
无凭无据。南宫研也不能如何,认定这一点后,南宫塘隔着纱帽给司徒町传递了信心。
得到南宫塘的鼓舞,司徒町顿时增加了很多信心,站起身道,“我本是边塞生养,二妹不相信我会弹奏出《江边春》也是可以理解,但二妹何必如此侮辱我,莫非我这个南宫家大小姐身份有假还不成。”
南宫研确实只因为不相信南宫塘回弹奏如此神曲,想不通之下才想到质疑她的身份。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南宫塘”如此回答也是没错。
顿了顿,南宫研道,“如此说来,大姐当真是天赋过人,那大姐将刚刚我弹奏那一曲谈来听听如何?”
南宫研这种要求不可谓不过分,不过在场的所有人皆是对“南宫塘”刚刚的表现便是不理解,谁都知道这个齐国公府大小姐的来历,任谁也无法相信,这样粗陋经历的女子会有如此惊艳的才艺。最不能理解的便是旭阳长公主。徐昱擎曾亲自去皇宫找过她,还用月年种这种奇药作为条件要求她在百花盛会上帮助南宫塘胜出,如果南宫塘有如此让人惊艳的才艺,徐昱擎根本就不要多此一举。对于南宫研过分的要求,也想进一步求证的旭阳长公主表示默认。
“确实是妙音,南宫小姐不介意,可以再来一曲如何?”旭阳长公主借此机会说道。
如果是平日司徒町一定会将南宫研刚刚随便弹奏的一首曲目记下,但是她刚刚借助南宫塘的身份来参加百花盛会,在弹奏这《江边春》的一刻钟前心里还是满满的忐忑与激动,因为她就与徐昱擎面对面而坐,甚至她能感受到徐昱擎眼中的温暖和鼓励。这种她求之不得的眼神早让她忘记去关注南宫研的演奏,直到自己上场才恢复过来神智。
如此一来,她又怎么可能将南宫研刚刚弹奏的曲子再弹奏一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