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谢府的人在正街中央站到地老天荒,将军府也无权过问,无权驱赶。
某天逐月实在忍不了,上前找人理论,那两人居然当街叫嚷“镇北军仗势欺人,不准百姓从门前经过”引来过路的百姓围观。
逐月被不知内情的百姓当成了作威作福的狗腿,被人指指点点还无法解释,只能扭头回到府内,找将军哭诉。
对此林大将军也没办法。大街谁都能走能站,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不能飞扬跋扈地圈地,公然无视王法。
只能将此仇记下,来日再报。
逐月气不过,打算依法炮制,也去谢府门口盯梢。
可谢府门庭若市,名门望族,朝中百官,来找谢相的人一茬接着一茬,大门外车马盈门,根本看不过来。
而且这些人来找谢相,公事私事都有,和将军府却没什么关系。
她在这儿盯再久,也徒劳无功。
她气极之下,翻墙潜入相府,一进院就被谢府中武艺高强的护卫察觉。
这回她没和谢府护卫大打出手,谢信得知她来,亲自露面,请她去客室喝茶。
她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偷溜入府被人逮住,还能安之若素同主人一道喝茶。
只能咬牙切齿从正门大步离去,飞奔回两条街外的自家府邸,再次找将军哭诉。
还被追星冷嘲热讽:“功夫不到家,不要轻易去谢信府上。”“他的侍卫你打不过。”
气的逐月晚膳时,将碗中米饭当成谢信,用竹筷戳得稀烂,又气又恨吃了大碗。
……
半个月后的某日,林策下了朝会回到府上,孙有德和逐月服侍他卸甲。
追星走到他身后,不着痕迹将二人挡在身外,独自替他更衣。
手臂绕过清瘦紧实的腰腹,沁心的冷香传入鼻尖,追星盯着莹白如玉的后颈不禁心如擂鼓。
冷润嗓音忽然传入耳中:“两日之后,太后要在京郊的皇家行宫设宴,你们也随我同去。”
他朝逐月关照道:“赴宴需要梳妆打扮,女孩子用的那些胭脂水粉,衣裙首饰,你缺些什么,待会让追星陪你上街买。”
“有德,待会取些银子给逐月,走将军府的账。”
“她自己去。”追星冷冷看了这个二十好几的“孩子”一眼,警告道,“别乱花钱。”
女子用的那些胭脂首饰,什么价钱,他和将军一无所知。
走公账就表明将军让她随意支取。
他想了想,仍不放心,怕她毫无节制,于是叫孙有德陪她同行。
逐月不满地朝追星做了个鬼脸。
将军都没说什么,追星凭什么跟个管家婆一样!
“将军,”她突然想到,“刺客抓到了?”
林策摇头:“没有。”
朝廷发布御令,全境悬赏刺客。
知情不报者以同罪论处,提供有效线索者可获重金。
虽然只有追星见过那名刺客相貌,那人分外壮硕的体格易于常人,根本无法藏在市井之中。
只要他一出现,必然能被人一眼认出。
可羽林卫在京城中掘地尺,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逐月奇怪道:“莫非那晚,他就连夜逃出京城?”
“如今看来,确有这个可能。”
否则应该不会毫无一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