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帝的心沉了沉,“莫不是,在宫里待得不开心,想家了?”
想到在边城积威甚重,名望愈加高涨的厉家,晟帝想得更多了。厉寒酥直起身子,退出晟帝的怀抱,低着头不说话了。晟帝面色一冷:“你当真这么想?想出宫?”
说到后面,语气已经变得危险,想着但凡厉寒酥流露出一丝想出宫的念头,有了异心,就断不能留了。厉寒酥抬头极快地瞟了他一眼,低头闷闷道:“陛下想什么呢,臣妾进了宫便是陛下的人了,如何能出宫?”
“那是?”
厉寒酥轻蹙起眉,将唇瓣咬得殷红,有些别扭:“臣妾就是,想在宫中得些自由罢了。”
晟帝一愣,随即哈哈笑出声:“爱妃在宫里还不算自由?谁敢限制你不成?朕可不信!”
厉寒酥不服气地瞪他,脱口而出:“那可多了,就说奉天殿,淳嫔去得,臣妾却是去不得的。”
随即才意识到一般,慌忙掩了嘴。原来是吃醋了。晟帝明白过来,心中升起一阵得意,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哄道:“后宫嫔妃本就不能去前殿,淳嫔去奉天殿是因为她不懂规矩,你和她怎么能一样?”
“可她仗着自己的不懂规矩得了陛下宠爱,这叫臣妾如何咽的下气?”
厉寒酥破罐子破摔,索性将自己的不满都道了出来,“臣妾即使再思念陛下,也总想着自己的身份,约束己身不敢多去打扰。陛下倒好,被淳嫔一勾就走,就连大年夜也……”她看了眼晟帝,眼中满是幽怨。晟帝此时已经彻底消了气,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奈:“那你说该如何?”
厉寒酥这才笑起来:“很简单,陛下下令不许任何嫔妃再去奉天殿就好了,大家都一样,才算公平。”
“那你要的自由呢?不若,朕下令特许你随时能来奉天殿如何?”
晟帝问。厉寒酥却摇头:“规矩不能改,陛下能答应臣妾这个请求,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晟帝看着她认真清澈的眼睛,心中一动。“爱妃真是,为人纯善,实为贤妃啊。”
晟帝叹道。厉寒酥显得有些羞涩:“陛下谬赞,其实那灯上不过是臣妾一时的气话,谁让您许久不来看臣妾了。”
“是啊,你啊和别人还真不一样,别人都知道要争宠,唯独你,情愿躲起来悄悄放灯祈愿,都不肯主动来见朕,可见是害羞的很。”
晟帝调笑道。“陛下!”
见厉寒酥不依,晟帝顿时笑得更开怀了。他捧起厉寒酥划伤的手,满眼心疼:“等你这伤好了,朕陪你一起做红云灯,然后写上祈愿再一起放飞如何?”
“真的?”
厉寒酥眼睛亮晶晶的,惊喜道。“朕还会骗你不成?”
晟帝压低声音,“到时候写什么好呢?就写‘永结同心,不离不弃’如何?”
厉寒酥的脸一下全红了:“陛下?”
似是觉得不妥,又似不想拒绝,最后一头埋进晟帝的怀里不说话了。晟帝搂着她大笑,对她的怜爱更深了。在晟帝看不到的角度,厉寒酥阴沉着脸狠狠磨牙。谁和你“永结同心,不离不弃”?想得倒挺美,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