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澜石城之内,亦是暗潮涌动。
“什么?大皇子死了?”靳月不敢置信的望着前来报信的君山,“这消息准确吗?”
君山颔首,毕恭毕敬的行礼,“绝对准确,不过……公子说了,八皇府肯定会防止消息外泄,至少不能让主君知道!”
尤其是在点阅之前。
“莫桑倒是真的狠!”靳月叹口气,“我知道了!”
君山又道,“两日后便是点阅之期,公子吩咐,让您务必小心谨慎,这两日军士业已陆续进城,瞧着未携兵刃,实则各个精锐,绝不可小觑。”
“你回去吧!”靳月道,“我会让明影留意拓跋将、军、府!”
君山行礼,悄然退下。
待君山走远,靳月伸腿踢了踢桌子底下,“出来!”
“月月?”岁寒慢悠悠的钻出了桌子底,瞧着似乎很是受伤,“我大皇兄,真的没了吗?”
靳月拍拍桌角,“坐下来好好说话。”
闻言,小家伙便坐在了凳子上,巴巴的等着靳月的答案。
“人有生死,没什么可奇怪的。”靳月侧过脸瞧他,伸手拂过他的眼角,指尖沾了点湿润,“富贵荣华又如何,终究是凡人之躯,活着本就不易,何况还被算计!”
岁寒红着眼,“是八皇兄杀的吗?”
“不管死于谁人之手,死了就是死了。”靳月淡然开口,“我也会死,你也会!谁都不会幸免。”
岁寒拽着她的衣袖,“是八皇兄杀的吗?”
“小寒!”靳月拍着他的肩膀,“若是,你当如何?若不是,你又当如何?皇位之争,从来就没有仁慈这么一说,这天底下想当皇帝的人那么多,能当得了皇帝的却只有一个!厮杀,在所难免,想阻止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成为主君,从此以后生杀在手,由你来决定他们的生死!”
岁寒没说话,聪慧如他,怎么会不明白靳月所言。
“等着看吧,很快……你不去选择别人,别人也会选择你!”靳月徐徐起身,缓步朝着外头走去,“点阅将至,蛇虫鼠蚁,蠢蠢欲动!”
再也,按捺不住了!
“我也会死吗?”岁寒冲出来,猛地抱住了靳月的腿,“月月,那丫头和小子呢?”
靳月想了想,“如果输了,我们都得死!”
这就是答案。
岁寒垂眸,都会……死!
白日里,闷热难挡,到了夜里却大雨不休。
磅礴大雨,仿佛要洗净这世上所有的尘垢,不断的冲刷着洁白的宫墙。
“主君!”尺雪在旁伺候,从锦盒里取出丹丸,“您看,这是白日里法师新练就的丹丸,据说效果更好,比之从前的更加适合主君。”
主君气息奄奄的靠在软榻上,瞧着眼前这娇滴滴的美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来!”
“主君!”尺雪端着杯盏过来,挨着主君坐下。
主君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细细瞧着她隆起的肚子,“可惜啊,你出现得太晚,要不然我定是要属意咱们的孩子!”
说着,他将掌心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有那么一瞬,尺雪腹内泛起一阵恶寒,尤其是他提及了孩子。
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没的,她跟他,比谁都清楚,只不过现在主君神志不清,许是忘了吧,可她却是此生难忘,毕生难忘。
现如今,背着黑锅的敦贵妃还没从大牢里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