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道:“禀主公,刘备仁厚之名传于天下,非是知恩不报之人,此番其远离荆州之辖地而助主公抗张鲁,实有大功,而黄公衡、王累等人屡次言其心叵测,有图我益州之念,难保不传入其耳,以至诚之心千里来助却遭如此之诬陷,怎不令其心寒?故后见曹操破马腾后,便生离去之心,当时派人来请主公援兵马粮草,然只得米十万,恐已心有不满,后我益州又传要阻其归返围而剿之之言,而东吴周瑜率军恰于此时攻打荆州,刘备又何能不急,怎能不怒?!故松想其必是逼迫之下才有此等所为。”
听了张松之言,刘璋思索着微微点头,堂下黄权等人听了真是怒自心头起,恶向胆边声,双眼通红的叫道:“主公万不可听其颠倒黑白之言语,刘备早有夺主公基业之心,又怎是被逼如此?!”
刘璋看了看黄权几人,眼中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道:“此事不必多说,如何应对眼下之情才是要事,”说着甚为客气的对张松道:“如永年之言,若璋派使前去说项,可能使其退兵?”
王累见刘璋此时还请教于张松,痛心疾首的跪伏于地,悲泣道:“主公,主公!不可听张松之言啊,若从其意,怕是益州不出一月,便成刘备之地也。”
刘璋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叹息了一声吩咐左右亲兵道:“王大人身体不适,你等搀扶其下堂去吧。”
两旁亲兵领命上前,不顾王累挣扎叫喊,将他拖了出去。
张松微微摇头道:“从事大人虽心忧益州,却难免见事不明也,主公若要谴人去雒城,到可一试,然亦应当做与其交兵之准备。”
刘璋点了点头,殷切的问:“别驾以为何人可以为使,又当以何人为将?”
“法孝直曾去邀刘备入川,与之相熟,当可为使,之于为将么……,松以为严颜老将军忠义勇武,可领兵前去,此外孟达可从旁辅之。”
听到张松举荐严颜为将,黄权、刘巴、郑度、董和等人都不由一楞,不知这背主之人怎会有如此提议,但听又让孟达为副将,心中便略知其心,于是从事郑度上前道:“主公若仅使孟达为副,恐嫌不足,度愿再荐一人。”
刘璋听了欣喜道:“乃是何人?”
“此人便是吴懿将军。”
“原是尊舅,如此甚好。”刘璋闻言点头道,张松却只心中冷笑,也不多言。
“此番仲达助我在渭水大破马超,随后离间西凉众部,得长安,除马腾,实是功不可没,虽取长安时略过三月之期数日,然却可不计,丕可将功劳全让与仲达,再从旁进言,丞相素来知人善用,当不会加罪于你。”在归返许昌的路上,曹丕微笑着对似有忧虑的司马懿道。
司马懿听了忙道:“懿谢过将军好意,然却不可如此,丞相赏罚分明,我若是冒领将军之功反是不好,懿自当听任丞相惩处。”心道:“我费尽心力、旁敲侧击的才将自己所思之计不露声色的透露给你,便是不想太过显露锋芒,若你如此,一来曹操应早得战报,定瞒之不过,二来岂不反令其更加怀疑于我。”
“仲达,如今马超、韩遂困居天水,不日西凉可定,此时丞相召你我返回,莫非是欲南征?”曹丕坐于马上点了点头后,又有些兴奋的道。
司马懿想了想道:“诸葛亮与周瑜交战于荆州,此时确是进兵之机?然即便有意南下,将军还是莫要主动请战为好。”
曹丕虽向来在曹操面前处处小心谨慎,然而此番大胜之后,便生再建奇功确立自己地位之心,因此听了司马懿之话后,不免有些失望,不解的问:“仲达因何有如此之言?”
微微笑了一下,司马道:“将军败马、韩,取长安,为日后平定西凉已立大功,足可见运筹帷幄之能,已是强于他人甚多,然不可南下之因有三,其一,孙权、刘备非比马、韩,擅用谋者众多,更有诸葛、周瑜等奇才,绝非轻易而能胜;其二,我军虽不比西凉骑兵彪悍,但亦相去不远,且气候水土均相似,然江南多靠舟楫,水道纵横非我所长;其三,将军破西凉为雪中送碳,纵不胜只需稳守亦无大碍,而征南地为锦上添花,若不胜则便为败恐有所失,纵然得胜却不免立于浪尖,成众矢之的也。”
曹丕闻言很快冷静下来,沉思片刻感慨道:“仲达此话实为金玉良言,丕时才孟浪了。”
司马懿忽然诡异的笑了笑道:“将军过誉了,我自知将军之本意,然却非只有再上层楼此一途径,倘若是有一胜一败,一强一弱之分别,岂不仍可显与众不同之处?”
微微楞了一下,随后曹丕恍然大悟其意,眼中精光一闪道:“丕受教了,能得仲达之助实是我之幸事也。”说完一带战马,冲随行亲兵道:“传我令,加快行军,速至许昌!”
周瑜将巴陵、长沙两处的兵马撤走后,诸葛亮一面将荆州军调往江陵、襄阳,一面命张飞谴散了公安孙尚香那三千家兵,之后调糜芳去接替张飞,开始着手布置对抗曹操南下大军之事。
我如今到是终于清闲下来,但却有些思念竟陵家宅了,况且现在住在庞德公这幕后老大的府中,总是感觉有几分别扭,想想司马懿正在天水那边忙着,恐怕也没时间再来害我,于是便向诸葛亮等人辞行。
诸葛听了只是微微点头,却令我很是意外的道:“子翼此来实是凑巧,嵇小姐昨日还对内人道,言离家日久,正欲往鹿门山一游后便归返,既是如此,亮拨军兵五十由子翼调遣,一来可做子翼亲兵,二来既然日后士载要回山,便劳烦子翼与嵇小姐同行,不知可否?”
嵇云要走?我听了心中竟有了失落的感觉,现在我与她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实是若际若离,似亲似生,彼此见面举止客气直如大宾相对,但言谈之间却又显亲密,而这种情形,虽然令我有些进退皆难,可其中滋味却又让人不能轻舍。
诸葛亮见我犹豫,笑道:“莫非子翼不愿?”
我装做坦然的道:“若是嵇小姐不嫌,干到也无异议。”
回到江陵宅院收拾行装之时,我想到嵇云欲去鹿门山一游,便自然想到那更令我头疼的问题,虽然在益州时得庞统支持,欲去见庞德公,挑明所知之事,然而事到眼前,我不免有些打起退堂鼓来。到时候一旦我说出此事,便再无退路,庞德公那老头平时纵然总是一副万事不愁,随和仁厚的模样,但事关重大,人心难测,他可会起险恶之心?而面对这样一个势力遍布江南的组织时,我是没有半点生望的,因此理智告诉我应当谨慎而为;不过从感情上讲,我屡次受其所救,又与其交情深厚,况且奸诈之人必多有所图,但多年来却不见庞老头儿有啥动静,因此实在不相信这历史上有名的淡泊名利的隐士会是如此外忠内奸之人。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头,我苦笑着想:“无论如何鹿门山怕仍是要去一趟,不过到时是否揭出此事,还是见机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