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吕丰所言,我脑海中不禁涌出这两个字来家伙还真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竟想让我替他当细作,虽然我知刘备在许昌也有眼线,必有打入曹营的卧底官吏,但恐怕想近得曹操身边却不可能,而且许多时效性请的消息,即便勉强得到也难及时送回,但庞统却知道我有“绅谊道”为助,又有飞鸽传书这样的传递手段,的确是条件便利,实是难得的卧底人选,不过随即我便疑惑起来,按说这个时代,几乎所有豪门大族中人,往往内心中更重视家族利益,庞统如此所为,难道经过了庞德公的允许?要知如今庞统虽统管刘备在荆襄的内外情报网络,但他的手下毕竟大都是那猪哥一手培养起来,因此就算庞统再过小心,可一但“绅谊道”为其传递情报,恐怕也绝难瞒过诸葛亮的眼线。如此一来,岂不暴露了组织的存在?这实是有悖庞族的利益。
按我所想,就算小庞、老庞关系再亲,庞老头也不会同意用“绅谊道”的渠道为刘备传递情报,若是如此,当初底庞德公完全可以把“绅谊道”交给庞统,甚至让于自己的学生诸葛亮,又何必大费周折的拉我下水?至于如今的我,更知道在乱世中能有属于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重要,对于没有争霸天下,只求自保的我来说,那身处黑暗中的“绅谊道”显然最为适合,而“绅谊道”的存在基础和最大的优势便源自隐秘,一旦它暴露于阳光之下。便无丝毫力量可言。也只有解散或是被曹、刘、孙其中一家所吞并,绝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难道这并非乃是庞士元地主意?”我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庞统若想让我做卧底。完全早可以通过庞老头询问于我,何必等到现在?若不是庞统,那……,那只能是诸葛孔明了。
一想到诸葛亮那“妖人”,我便心头悸动,暗道:“莫非他察觉到了什么。并且想暗示我什么不成??”
“仲满,庞军师既请我探察曹操举动,又言可相助于我,不知何人与干联络?”我淡淡地问道。
吕丰压低声音,谨慎的道:“家主,‘安源’布庄的掌柜及店主便为联络之人。”
我听了点点头,并未继续细问联络方式,倘若真为诸葛亮地主意。那么其若察觉有“绅谊道”这样的秘密组织存在,且与我有联系,从而欲加以暗示,则自然不会再另有联络之人。当然。如今吕丰虽然说出了诸葛亮暗伏在许昌的细作,但也并不能完全说明一切如常。诸葛亮如此而为,同样恐怕还有另外一层含义,那便是要探察我的立场。
虽然诸葛亮平日气度儒雅,总是面带笑容,似乎为人甚是和善,但我却知他绝非心慈手软之人,只看他在历史上打压政敌的手段便可见一般,更何况在争霸天下的棋局之上,但为敌手,又怎容得丝毫慈善之心?因此我如今身在曹营,纵然心中并不欲投靠曹操,且昔日与刘备一方诸人颇有情份,但谁又能确保我不会真归附于曹操?何况我还顶着个“天机”地名号,诸葛亮等人心中又怎能安稳?若是换做我也决然不能,所以此次卧底之事,或许正是刘备、诸葛亮试探我的手段,倘若我全然不加理会,甚至向曹操揭发了那细作,或是提供不实情报,恐怕那时诸葛亮就不光仅会在两军对阵谋略天下时,将我计算在内,其他或明或暗的计策也许亦将纷至沓来。
“唉~,,,只是那丑鬼为何不让吕丰、吴克直言这是猪哥的主意?反要如此让人费尽
猜?莫非他有何顾虑,或是……。”突然间,我脑头,“或是眼前的吕、吴二人乃是刘备派到我身边的耳目?!”这个念头虽然仅仅是一闪而逝,但却让我不寒而栗,并且下意识的加以排斥,可理智告诉我,这并非不无可能。
“恩,此事我自会斟酌,不知如今荆襄形势如何?”我强压住心头的不安,脸上不动声色地将此事一语带过,转而问询其他。
“禀家主,荆襄有关将军及庞军师在,一切安好。”吴克恭敬的道。
我略为沉吟了下,问:“东吴孙权可曾有何特别之举动否?”虽然历史已非原先模样,但关羽仍督荆襄军事却是不争的事实,况且诸葛亮得汉中已是定局,刘备势力更为强大,如此形势之下,谁可保证孙、刘两家关系不会出现危机?我虽不在意荆襄在何人之手,但却不能不关心依旧仍在江陵的铭心。
吕丰有些不解地看了我一眼,道:“难道家主有何疑虑不成?据在下所知,孙权正全力经营交州及新取的寿春等地,与荆州相处甚和。”
我当然不能搬出历史上那些事来显示自己地早知早觉,因此只得点点头,道:“今日天色已晚,你二人先去歇息,待明日一早,再分配你们日后职守之事。”
吕、吴力量人躬身称“是”,随后告辞转身离去。
我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在跳跃的烛光之中,陷入了沉思:“难道这两个血性的汉子,果真有刘备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或许仅仅是我身在险地,神经太过紧张之故?”
突然之间,我醒悟到自己变了,变得更加习惯于遇事三思且多疑起来,此事若是换做以往,我绝不会如此,而自陈留被刘熙出卖之后,仅仅经过了两个月,身处如此环境,整日不停的防备、思索、怀疑,我已不知不觉变得难以轻易信任他人,这对于我来说,到底是可喜,还是可悲?!
***
司马懿看着手中的竹简,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此番暗查,竟有如斯妙事,只待他前来,便可行我之计也。”
“主人,司空参军郭凯已在书房外相候。”忽然司马懿府中家仆来到门外禀道。
“偶?郭大人来了?如何不早些通禀,速带懿去亲迎。”司马懿闻言起身,面容瞬间变得从容起来,边向外走,边朗声对家仆道。
来到书房之外,借着清冷夜色下灯笼的光芒,只见郭凯一身儒装站立于廊下,脸上表情甚为沉静,见到司马懿举步而来,拱手笑道:“司马大人何需如此客气,凯实不敢当也。”
司马懿亦是笑容满面还礼道:“懿邀大人前来,未曾亲请已是失礼,又未到府外相迎,心中实为不安,赎罪,赎罪,郭大人,请。”
郭凯闻言,亦道了声“请”字,便与司马懿同进至书房之内。
两人分宾主而坐,待仆从奉茶闲谈数句后,郭凯拱手问道:“司马大人夜间相邀,言有要事相告,不知所为何事?还请见教。”
司马懿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似笑非笑的道:“懿有一事所请,还望郭大人应允才是。”
“不知凯有何可效力之处?”郭凯闻言不禁有些诧异的问。
司马懿微笑依旧,但声音却逐渐变冷道:“懿欲请大人为我耳目,以探蒋子翼所为,不知大人可愿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