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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爱河覆舟(第2页)

剑南虹此时怒火攻心,神形涣散,已经犯下内家大忌,他的禽王小天罡软剑本应该是以静制动,柔在他敌后,讲究的是审时忖势,敌手来什么招式,我则因势化解,借力打力,以巧取拙,进攻上也讲究灵活变化,一击更使敌手折倒,紫霄武学的内家真谛更是讲究轻灵迅巧,特别是禽王小天罡软剑配合‘如意玲珑功’再施展‘凤展’剑路,那就是占尽灵气二字,在轻灵自若的应变中,发挥出巨大的蕴藏潜力,折敌于柔巧中,少林寺的五行罗汉伏虎阵与金刚大乘龙劲阵‘小雷霆’,‘大雷霆’因此不能奈何‘如意玲珑功’,奥妙就在于此,可是今晚剑南虹因为在情爱上突遭欺骗而蒙受耻辱,以至神智恍惚,心态颓废才将绝世的内家神功演变成一味盲目乱打的外家功夫,若是他师傅太极子在此观看,非得当场气昏过去。

姜夙愿此时看得几乎不忍心再看下去,凭他的功力又无法出手阻止,内心好生疼痛,自从认识南秀公子以来,公子所体现出来的大家气度令他实再是万分敬服,可是没有想到仍然过不了女人这一关。

“玉露含翠凝青霞,微风细腻拂枝梢……”黑夜中响起一个女子的朗吟声,声音带有金质玉韵,清振四野林木,随即,树林丛中走出来一位女子,女子身段高挑,戴着银丝编织的斗笠,罩着面纱,黑夜里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是她的一双丹凤眼睛却在黑夜里熠熠生辉,不用说,她就是天香公主凤凰女。

姜夙愿一惊,想刚才听到的幽幽叹息声莫非是凤凰女,但是转念又暗想;‘不对,刚才那幽幽的叹息声音委婉缠绵,温柔脆弱,娓娓动听,应该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不应该是凤凰女这种雍容高贵,傲慢的女人……’

凤凰女走出树林丛中,来到俩个激烈拼搏的公子面前,摇摇头又喃喃自语道;“可惜呀,一代绝世神剑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毁了,轻灵脱颖的剑路变得一味胡纠蛮缠,真正要气死武当派的祖师爷们,怎不叫人痛心疾首?”说完,略略抬头看着空中腾云驾雾般的方凌,脱口赞评道;“……庐山秀出南斗傍,屏风九叠云锦张,影落明湖青黛光。金阙前开二峰长,银河倒挂三石梁,香炉瀑布遥相望,迥崖沓嶂凌苍苍。翠影红霞映朝日,鸟飞不到吴天长。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天龙剑路,天龙八式,跌宕起伏,雄浑刚健,明快流畅,神形兼备,果然如九天瀑布倾泻大地,尽逞天龙之威。”

满天的瀑布幕帘蓦地一下子消失,形成一束圆柱形光练,笔直地从空中向地面上的剑南虹坠刺而下,‘叮当’一声巨响,钢炸金裂,寒芒收敛,方凌的天龙宝剑已经收入背后的剑鞘里,他整整衣衫,若无其事地来到凤凰女面前,彬彬有礼地行礼道;“天香公主玉驾光临,在下失迎!”

凤凰女鼻孔轻哼一声,点点头,算是还礼回答,她的眼目越过方凌直向另一角落的剑南虹望去。

剑南虹此时在两丈以外的地面上,沉重地喘着粗气,口角溢出鲜血,他刚才被方凌的天龙第六式‘布雷’击得摔出两丈多远而趴卧在地上,只是负了点轻伤,但是他的心却伤得无法形容,万念俱灰,根本不想站立起来,也好在方凌只是想击倒他而达到羞辱的目的,并没有动真正的杀机,否则以天龙宝剑的锋利神威和南秀公子此时的沮丧心情,后果不堪设想。

方凌见凤凰女似乎很关心剑南虹,马上转身抢步来到剑南虹身前,盯住地面上的对手,冷笑几声,嘲讽道;“奶油小子,就你这两下子还是回师门去跟师娘再学几年才出来混,自古都是美女爱慕英雄,英雄爱美女,瞧你这熊样,哪个女人会喜欢你?”

一双有力的手托起了剑南虹,剑南虹终于站立了起来,但是他的嘴角仍然溢着鲜血,目光空洞洞的,没有神采,犹若僵尸一般,任凭姜夙愿摇晃呼唤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南秀公子的模样狼狈不堪,方凌在一旁幸灾乐祸地道;“奶油小子,快去找个地方调息调息内伤,否则落个残疾不要怪在下。”

剑南虹猛地挣脱姜夙愿双手,一头扎进树林丛里,消失在黑夜中,姜夙愿赶紧追上前去想挽留住他,凤凰女伸手拦住姜夙愿,平静地阻止道;“不用劝阻他,由他去吧,他需要冷静,需要寂寞孤独地慢慢愈合,不历经磨砺和洗练,他不会成熟起来。”

其实方凌太低估了剑南虹,天龙剑路的招式根本没有伤着剑南虹,剑南虹嘴里的鲜血是自己咬破嘴唇的,他突遭情场变故,刚刚才遇到心爱的女人,突然间就抛弃他而投入别人的怀抱,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叫他怎么不悲痛欲绝,极度的伤心和气忿,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舔干伤口的血迹,恢复元气。

紫金山脉延绵无际,浩瀚纵深,密林古藤,郁郁葱葱,一座挺拔的孤峰上,怪石嶙峋,野草没膝,长空里,霹雳乍闪,巨雷轰呜,狂风呼啸,暴雨倾盆,雷电交加,狂风暴雨洗涤着紫金山。

狂风暴雨中,一团剑光蟠绕游动,势若流霞飞虹,灵敏矫捷,剑路施展的范围里,将雨水溅射得四处飞扬,剑光丛里,更有一线淡绿色的精焰时隐时现,与天空中的霹雳闪电相映成辉,翩翩起舞之势如凤鸾回旋,那场面特别壮观,剑南虹有三天来不吃不喝,不停地舞剑,疯狂地发泄。

雷电初歇,风雨渐渐弱下来,剑南虹也收剑停下身来,站立在风雨中,双眼凝视着前方,一动不动,宛若一尊雕像,他要让风吹雨打来冷静自己,来冲刷自己的耻辱,三天来他明白了很多事情,明白了缘份是靠天意安排,只能顺其自然,不可强求,感情要控制驾驭,岂能随意抛出?他的目光依然恢复到精湛清澈,而且更加犀利明亮,神采飞扬,只是多了一点峻峭的冷寒星点,变得稳重坚毅,冷静成熟起来,他在失败与失意里大彻大悟,如果说三天前的南秀公子是一位锋芒初露的武林新秀,那么今天来说,真正的武林大家才脱胎而出。

雨后的天空,远山青碧如洗,一条彩虹横跨天际,绚丽灿烂,彩虹的霞彩映红了整个天际,景象十分美丽,剑南虹伫立在孤峰上眺望彩虹的景象,陶醉在大自然的景色里。

身后忽然响起一丝细小的声音,剑南虹警惕地回过头来,四野空旷寂静,没有什么动静,但是树林旁的草地上多了一个竹篮,剑南虹不由走过去伸手揭开竹篮盖子,一股香气顿时扑鼻而来,竹篮里面有饭菜,还有一坛酒,剑南虹三天来滴水颗粒未进肚腹,此时一见饭菜,立刻感到饥肠轱辘,但他还是放开喉咙向树林中吼问道;“哪位朋友雪中送炭?学生感激不尽,能否现出芦山真容,让学生当面拜谢?”

声音在树林丛中萦绕,余音不息,但是没有任何回音,剑南虹顾不得许多,马上席地而坐,从竹篮里面端起碗来狼吞虎咽地几下子就吃完饭菜,在慢慢品着那坛酒,今天喝起这酒来感觉酒特别清香,回味无穷,此时才体会到‘伤心浪子’姜夙愿为什么那么喜欢酒,酒确实能够安抚受伤的心,确实能够排遣孤独者的寂寞。

剑南虹的心态已经恢复平衡,但是他不知为什么却依恋起这里的山林间,每天到山上山麓下到处徘徊,反正饿了有那位神秘的好心朋友送来饭菜和酒,这天傍晚,他正在一处山麓下的树林里悠转,看看阵阵归巢的雀鸟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忽然顺风送来一阵古筝琴声,琴声清亮悠扬,细润柔滑,时而激越悲怆,时而幽呜哽咽,旋律凄恻缠绵,使人听闻起来不禁潸然泪下,剑南虹痛楚初逾,忽然听到如此的伤心曲调,禁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身不由已地寻着音律找去。

遥遥望见一条清澈的小溪旁边有一处人家,一大片竹条篱笆围住几间瓦舍,里面栽满各种花草树木,琴声就是从篱笆瓦舍里面传出来的。

随着琴声的演奏,又响起一个女子的歌声;“一襟余恨宫魂断,年年翠阴树庭。乍咽凉柯,还移暗叶,重把离愁深诉。西窗过雨,怪瑶珮流空,玉筝调柱。镜暗妆残,这谁娇鬓尚如许?铜仙铅泪似洗,叹移盘去远,难贮零露。病翼惊秋,枯形阅世,消得斜阳几度?余音更苦!甚独抱清高,顿成凄楚?谩想薰风,柳丝千万缕。”

女子歌声余情绵绵,凄凉婉转,剑南虹不觉什么时候已经视线模糊起来,泪流满面,忽然,他听到一声叹息声,那分明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剑南虹顿时警觉起来,马上擦干泪水,凝神向叹息声处望去。

篱笆人家的不远处有一株大的榕树,树杆上伏着一个男子,看样子很痛苦,双肩不时地抽动哽咽,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只是从他背后身影的轮廓上和他银栗色暗条阔服的装束上看,这个男子一定伟岸凌傲,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阵阵威厉的禀然霸气,使人无形中对他有毕恭毕敬,避而远之的感觉。

剑南虹赶紧小心翼翼地隐身在树林丛里,忍不住好奇心继续观看。

一曲歌歇,篱笆房里又响起女子的声音道;“妾身知道是你来了,其实你不用再来了,十年来妾身对你的恨已经没有了,妾身今生今世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不会再恨你了,你走吧!妾身不想让雪儿看见你,如果你们父女今生还有缘,你就另找地方再相认吧。”

银栗色阔服的男子还是伏在树杆上,侧头往篱笆瓦舍人家里张望,好像没有要走的样子。

篱笆围里的房屋突然打开了一扇门,走出来一个身着白衣素裙的女子,女子高挑清瘦,爪子脸,肤色白皙,衬映着白衣素裙,显得苍白无色,长发青丝半挽,去鬓低垂,女子很美,美得清秀温柔娴静,她的动作轻盈,莲步敏微,看得出来是身俱上乘武功的,但是却总有一种极不自然的感觉。

剑南虹终于看清楚了女子的五官容貌,她的一双大眼睛空洞洞的,没有半点神采,她是个瞎子,难怪她走路的动作极不自然,她看不清楚路径,完全是靠记忆在走路,剑南虹的心一下子紧缩起来,她一定是为那躲在大树后面的负心男子伤透了心,流干了眼泪,以至哭瞎了眼睛。

女子在门前的台阶上停住脚步,再次温声道;“你走吧,不要再来了,去干你想干的事情,雪儿尚小,不能理解很多事情,不要惊吓着她。”声音温柔亲切,竟然真的没有半点怨恨的意思,就像一个姐姐在对顽皮的弟弟说话。

银栗色阔服的男子猛然仰天嘶声道;“兰儿,郎君有天大的血海深仇,郎君知道你是不会听郎君解释的,有一天血仇待报后,郎君会在你的面前亲手自戕谢罪的。”说完,弹身纵起飞窜而去,声音还未消失,人已经去得无踪无影,绝顶盖世的提纵轻身功夫。

女子怔怔地站立在台阶上,看不出来她的表情神态,或许她的内心在回忆追思曾经的恩爱快乐,或许在诅咒负心人的忤逆行为,但这一切都木然地凝固在她空洞无神的眼睛上。

剑南虹看得好受感动,这个女子遭受如此大的厄运灾难,这些年在黑暗中不知怎样煎熬过来的,但是她居然消除了对那个负心人的怨恨,这是何等善良的胸襟,何等高尚的情操,同时也对她产生出无限的同情怜悯,凝睇再度打量女子,她像风雪中梅花,美得孤独高傲,又像风雨中的海棠,美得憔悴,美得凄楚。

蓦地,剑南虹发现女子尖尖的下颌,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一下子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记忆,这不就是他常常思念牵挂的小姐姐吗?这么多年过去不见,她竟然落得了这般处境,这一惊非同小可,剑南虹顿时激动异常,禁不住脱口呼道;“小姐姐!”并欲起身往山下的篱笆人家奔去。

他身后的树林丛里忽然响起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声,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同样直贯耳膜,清楚犹如就在耳畔一样,太熟悉的叹息声。

剑南虹不由得冷静下来,回过头来沉声道;“朋友!学生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不要再装神秘了,请现身出来,咱们当面一晤,要不,学生就不奉陪了,学生要赶下山去办要紧事情。”

又是一声幽幽的叹息声,随后却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那不是你的小姐姐,唉,真是书呆子!你的小姐姐恐怕还没有这么老。”音韵温柔轻婉,竟然和山下篱笆人家的女子相似,只是音质要幼嫩得多。

剑南虹一时惊讶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内心的秘密,忍不住好奇又问道;“小姐怎么会知道学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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