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我知道啊,文叔跟我说过,就是十二点之前必须回来嘛。”
我还为这个头痛呢,十二点要回来,我怎么开门做生意啊?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规矩?”纪红雪挑挑柳眉,又走回来,坐在沙发上。
“这个我倒不知道,愿闻其详。”
纪红雪脱掉高跟鞋,抱住双腿,突然想到这儿不是自己家,又尴尬地把脚放下。
我看在眼里,笑道:“你怎么舒服怎么来,不用太拘谨。反正我都是一个人住的。”
纪红雪嫣然一笑,但还是没有把脚放下来,双手环着杯子,煞有介事道:“那是因为这座筒子楼被诅咒了!”
诅咒?我说起楼梯拖着毛毛熊的小孩,可这里的人,特别是文叔都言之凿凿地这儿没什么小孩。
“你见过他?”纪红雪瞪大了惊奇的眼睛,言下之意她也见过?
纪红雪点点头,面上露出害怕的表情,“那是我刚搬进来的时候,我那男人……哦呸,我那死鬼见过,后来还大病了一场,自此他就不敢在我这里过夜了。当时我还以为是他躲避我的借口,在这里住了几年之后我才知道是真的……”
她口中的死鬼自然是说那个抛弃她的小白脸。
“那小男孩是谁?”
“据说是房东六岁的儿子,某一天放学之后就没有回来了,不知道怎么的死了,尸体也没有找到。可能他舍不得自己家吧,所以阴魂不散,一直徘徊在这里,搞得家家户户不得安宁。”
“也许是他害怕寂寞,所以……当这里的住户12点还没回来时,他就认为背叛了他,然后就要惩罚那家人。这些年来,凡是不遵守门禁的住户,或者擅自搬走的人,最后都会死得很惨。迄今为止,已经有十二户的人家死于非命。”
说完长长一段话,纪红雪又喝了半杯水。
我心想糟了,这回是上了‘贼船’,我又不会道法,温如玉也湮灭了,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纪红雪苦笑道:“不过,有一条求生的规则。那就是每有一户人家搬进来,住得最久的那户人家就可以搬走了……这是十几年来住户们总结出来的经验……”
我心中咯噔一下,想起我搬进来的那天的事。
怪不得我一搬进来就有人搬出去,听到我要退订,文叔翻脸不认人,还有热心的邻居……
难怪我觉得他们热情得有点诡异,原来那是对替死鬼的欢迎仪式……我就是最新的住户,那就意味着我要等待的时间是最长的。
“这次得换我谢谢你了。你要不说,我还不知道这里头的关节呢。”我苦笑道,“诶,对了,你那……男朋友突然搬出去了,他就不怕被那个诅咒吗?”
纪红雪冷哼了一声,“哼,那死鬼呀,傍上一个富婆了!要钱不要命,他不信这个邪,那就让他死!老娘绝不对为他掉一颗眼泪!”
好吧……
毕竟并没有亲眼所见,我对诅咒的说法也是将信将疑。我唯一担心的是,我的纸扎店开张在即,会不会受到影响。
正思考间,纪红雪微微一笑,走到我的面前,给我整理了一下衣领,小手突然摸到我的胸口……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闻到一阵香水和酒混合的靡香,“你……”
就在我以为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她将一张名牌塞到我衬衫胸前的口袋,嫣然一笑:“这是我的名片,有空来找我玩,姐可以给你算便宜点。”说着给我抛了一个媚眼。
我要说谢谢吗……
我明白过来她所谓的‘算便宜点’是什么意思时,纪红雪已经开门出去了。
而这一幕刚好被路过的黄华强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即作恍然大悟状,露出淫荡的一笑。
黄华强也是我们这一层的住户,二十三四左右,好吃懒做,是个无业游民。
等纪红雪回到家中,黄华强进来对我竖起拇指:“兄弟还是你六啊!刚搬进来不到一个星期就把红姐搞到手了,怎么样,爽不爽?”
我白眼一翻,爽你妹啊,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