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不得无理,”田丰阻止了张辽的话,“刘大人巧舌如簧,丰佩服之至,只是敢问大人,国让的兵权是你给的,你随时可以收了回去,这又有何难,,我家主公自出世以來,行的正,坐的端,一切行事皆为百姓着想,不怕有人恶意中伤,”
刘虞呵呵一笑道:“我刘虞虽不通兵事,但并非不懂政事,而且在下有在下的原则,方才对太白贤弟之言,偏颇之处,还望海涵,虞曾说过,只要其一切为百姓为大汉着想,这幽州无论是兵马还是钱粮,有多少在下供多少,绝不藏私,至今也算得数,”
田丰摇头道:“不想丰一句为他人做嫁衣,竟然令刘幽州将这话联系到了我家主公身上,罪过啊,罪过,不知大人可曾听说过轲比能这个人,,”
刘虞点点头道:“略有耳闻,”
“此人虽为蛮夷,却胸怀大志,熟读兵书,且嗅觉敏感,算的上是个识时务的俊杰,大人身侧养了一头猛虎尚不自知,待到猛虎发难,恐怕到了那时,这幽州百姓皆沦为其食,”
刘虞不以为然道:“元皓言过其实了吧,汉军威武谁人不知,何况有国让坐镇,区区步度根何足挂齿,,再者说,就算他在厉害,较之赵太白如何,,”
刘虞说到后半截,明显气短,引得张郃不由自主的脸上现出轻蔑之色。
田丰叹息一声道:“刘幽州过于想当然喽,这天下四战将起,群雄割据,大汉名存实亡之势已不可避免,大人此言不免自欺欺人了吧,”
“噢,愿闻其详,”
“曹操入主豫、衮、青三州,已然有中原霸主之相,刘备得武威终得栖身之所,腾飞之日不远矣,江东猛虎孙坚于长沙招兵买马,名义上受汝南王袁术节制,实则觊觎江东久已,陶恭祖病逝,袁绍以扶持傀儡陶商为策,虽名以上还是徐州别驾,实则早已拿下徐州,至于那董卓,董仲颍,在下就更不必多说了吧,敢问大人,丰上述众人有几个是一心向汉的,”
刘虞略一思索道:“曹操、刘备、袁绍、袁术皆忠良尔,”
田丰仰天大笑,愤然道:“好个皆忠良尔,刘幽州既然揣着明白装糊涂,那请恕丰直言,曹操曾被徐子将评述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敢问大人,现今是治世,还是乱世,至于那刘备,新近正名为当今皇叔,那既然是皇叔,自然要一心向汉,向汉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大汉兴,刘备荣,大汉衰,刘备辱,其或许可算得一个,若非如此,我家主公也不会不遗余力的帮其正名,至于那袁绍、袁术,或许沒有反意,但他们关心的只是他袁家能否一家独大,至于这汉室江山与其有何相干,,”
刘虞不语。
“曹操若要称霸中原,迟早与我家主公必有一战,其以三州之兵对我冀州一州之兵,到了那时,冀州自顾不暇,或许还要国让带兵驰援,到了那时,轲比能自漠北率数十万控弦之士,席卷幽州,不知大人欲以何迎敌,,”
刘虞沉默。
“退一万步讲,即便国让不去驰援冀州,然则我主公一旦兵败,唇亡齿寒,这幽州亦将落入曹操手中,刘幽州可知那轲比能自步度根死后,已然将其部落全部吞并,且上次二将军引兵方至这幽州,此人便偃旗息鼓,足见此人心智,”
刘虞倒吸一口冷气。
“假以时日,若轲比能统一了整个鲜卑,将后患无穷啊,”
刘虞迟疑了一下道:“罢了,罢了,只是不知太白得了平州,除了轲比能后将作何打算,,”
田丰道:“皆交给刘幽州,”
刘虞一愕,有些不明所以。
“此次讨伐四境之兵皆是幽州兵,其战果自然是由刘幽州处置,”
刘虞不再推脱道:“既然如此,那就悉听尊便吧,”
“久闻刘幽州爱民如子,此战过后,幽、平二州百姓将再无兵事,皆托大人之洪福啊,”
刘虞苦笑了一下,心中似有一丝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