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都亟道,正在出外巡查地方兼布置备敌的王端臣身边。
“恭喜端帅。。。”
负责联络的亲兵满脸压抑不住的欣然而低声禀告道。
“来自下游的淮北大河船团,已经抵达河阳北关附近了,”
“驻留的各部儿郎,正在加紧装卸当中,”
“粗约估来怕没有有三四万石之巨,还有许多罐头、盐菜、衣被、酒水之属。。”
“至少在接下来数月之间,大伙儿是衣食无虞了。。”
“才不过三天。看起来那位。。还真是有心了。。”
提控住马首,而暂时远离了左右亲从的王端臣,再次沉声叹息道
“儿郎们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了。。”
“这样,我多少也可以安心放手别去了。。”
“但在走之前,我会留下最后一封军令。。免得你们继续为难下去”
“这样无论将来去留与否,大可自行抉择。。”
说到这里,他眼神深邃的看着这熟悉的北地山河,很有些不胜唏嘘。
“只望大家好自为之。。也许下一次相见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
随着追加战事投入的预算和图表,送往后方的淮地之后。
遮天蔽日的旗鼓之下,分列成无数大小军阵的滚滚军势,就像是铺漫过原野的灰色铁流而奔涌向西而去。
随我从幽州再度出发的第一军大部和部分内卫军在内的大队人马,穿过了一个州又一个州,一座城邑又一座城邑;没有丝毫的停留和阻隔,就连当地出来相迎的“父老代表”,也只是在行军途中拨亢一见,说几象征性的漂亮句话就匆匆了事而已。
因为是使用了大量车马畜力代步,而沿着平原地带相对完好道路的轻装急行军,而将速度较为缓慢的大队辎重押后跟进,所以最终抵达与镇州(今河北石家庄)比邻的定州中山郡(今河北定州市),只用了两天时间而已。
而由山后别遣打击军发起对于镇州之敌的攻势,也在我抵达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因此一亦我抵达之后,就得到了打击军主将张宪,亲率部伍连下镇州北面的曲阳、行唐、慈姑三城的消息。
然而,镇州毕竟是一个少有的望要大州,所辖地域和户口都不是其他地方可比,更兼境内遍布藩镇时代遗留下来的防镇、城寨,还有太行八径的井陉天险所在,越是向西靠近河东地就越是山多丘密起来,所以一下子还不是那么轻松拿下来的。
不过,我到这里来除了加大军事围攻的压力之外,还有发动政治攻势的需要。比如,就近接见一些张邦昌麾下昔日有所交通往来的河北军将领,并且给予他们相应的条件和允诺。
毕竟,有些东西需要我本人的亲自表态,才更有效果和说服力;或者说能够达到压迫对方的结果。
在原本的河北平定章程当中,本来是没有这个计划和方案的,或者说有类似的预案但是被放在最靠后的选择上;直接招降纳叛什么的看起来虽然简单省事,但是也会留下诸多后遗症和麻烦的手尾;远远比不上仗着优势和实力平推过去,再慢慢的梳理地方上的残留影响。
但是淮军一直努力支持的潼关防线,因为河东北汉军的背袭而崩溃;被阻隔在关中的西军大举东进的巨大风险和危机之下,也只能诸害取其轻的用权益手段,先决解掉一方面的后顾之忧,再集中力量来对付西面的危机和麻烦了。
好在因为长期各种暗通曲款和名面上交易的缘故,并不缺少与河北军内部交涉的渠道。于是,就在临时驻留的定州安喜城内开元寺,我见到了第一个秘密战线上活动的成果。
“你就是霹雳火秦明?。。”
我看着堂下个子不高却手脚格外粗壮,方面阔脸的将领,也算是个昔日梁山上的故人了,虽然他未必还记得我存在过的痕迹;但没想到第一个主动来降的居然会是他。
作为张邦昌麾下唯三之一的火器部队统将,在山后松子口一战被张宪打的大军崩解离息之后,还能带着一部心腹部众寻机脱逃出去,应该是坚持到最后心腹死党一般的存在了。
然而他却主动离开了掌握的部伍而只身来降,看起来张邦昌麾下的情势真的很有些不妙了,以至于想他这样唯三之一掌握火器部队的军队骨干和核心将领,都要生出别样的心思和另寻出路了。
“正是小人。。”
他态度放的很低恭声道。
“那给我说说你所知道的情形把。。”
按照他的说辞,张邦昌虽然在镇州、恒州等地准备和积聚了大量粮草甲械,做出一副准备负隅顽抗到底的态势,但是实际上当地军队中已经是士气消沉而矛盾丛生了;
尤其是他们这些败退下来的外来客军和本地籍的军队之间,在物资的配给和兵员补充,在对敌的态度和立场上,也有较大的分歧和矛盾。只是来自外部的额压力才让他们不得不暂时抱团在一处。
“那你这么做,又想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