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几乎不来超市大型卖场的我们,一进去,有着太多的兴奋,简直比逛游乐场还要开心。我推着购物车,晋源左边右边的拿着东西往里装,忙的不亦乐乎。
等他装了满满一车吃的用的时候,到了排队买单那傻眼了,队伍排的像长龙一样。他气急败坏地指了指收款台,着急地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到交款那里,你确定要等吗?”
“喂,大叔,如果你累的坏,可以先去服务台坐一坐。”我脸一黑地说道。
他笑盈盈地拉过我的一只胳膊,“算啦,还是大叔陪大婶一起等吧。”
从超市出来后,我跟他驱车来到新租的公寓里。这公寓里的厨房是开放式的,一看就是未经烟火的样子,连灶台的点火头都是新的。
我打开食品袋,在里面翻找着刚买的芽菜,忽然一个不小心,被装芽菜的塑料板划破了手指。晋源打开水龙头,我在水下冲着伤口。
他不免担心起来,要出去买创可贴,被我拦住了,“不要去,我有话对你说。”
“我知道你有话对我说,不然你也不会这么煞费苦心的。”他目光如炬地看着我。
我斟酌着,尽量用简单的语气说:“我要走了,在我走之前会把季氏的股份转让给你。”
他把我的手从水下拿开,拿了张干净的纸巾帮我轻轻擦着伤口,音调近乎平常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会去国外。”我硬气心肠说。
他把我的手放了下来,用一种揭穿的眼神看着我,“你一个人去吗?”
我故意自嘲道:“我怎会一个人去,像我这么聪明的人能干那赔本的事情吗?你没听说吗,爱思死了,因为一个被裁员的老员工谋杀死的,这不正是我的好机会吗,我要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位置,和季行彬一起出国去。”
“你说完了吗?我可以告诉你这一点也不好笑不刺激吗?”他的眉头皱起,有些严肃,有些愤然的样子。
我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我本来不想直说的,但既然你这样想听实话,那我就直说了。你跟我在一起有什么好的?卡都被冻结了,又被抓了回来,难道让我以后跟着你喝西北风吗?经过这次,我对你实在是没有信心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欠你的都还清了,那股份就当是补偿好了。你娶严依洁,我和季行彬,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那样你就欢喜了吗?”他凝视着我,饱含了无奈。
我的肩膀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就在我说完“欢喜。”要转身的时候,他忽然用力把我揽了过来。
温暖的怀抱,让我无限的眷恋,可我不能停留了,因为这个怀抱不是用来抱我的。
“晴雨,你刚刚的说的话,我就当是你最后一次骗我的。”他说着,眼里渐渐只剩下一抹静谧,“不要再互相伤害了。”
我推开他,“我没有骗你,以前我选择你,那是因为季行彬有爱思,现在爱思没有了,他对我来说是个机会,我想收回那个比较任性的我了。”每一句都说的椎心刺骨。
他惊愕地看着我,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唇角显出一抹嘲讽的笑,“你没有骗我吗?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你告诉我是你在这场戏里演的太逼真了,还是我入戏的太投入了?”
“我只说后面加进来的戏太多,让我有了充分的选择权。”我说完笑起来,笑得双眼盈满泪水,可是一滴都没有流下来,“晋氏是要拿建筑界排行榜第一的,以后如果在商场上见面了,或许你和我就成为竞争对手了,如果想赢,你就必须娶严依洁。”
“你不仅为你自己打算好了,还为我都打算好了,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他紧紧盯着我的脸颊,不想错过我每一个表情,“我想错了,原来你要的也是地位和金钱。”
“对,没有钱就是没有一切。”我看向窗户,半明半暗的阳光交错在我的脸上,显得冷冽而决绝。
“好,我懂了。”他走到门边上,然后又看了我一眼,终于拉开门,“终有一天,你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
“碰!”地一声,我听到了用力的关门声。当厨房内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手指上的血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可是我却觉得一点都不痛,因为心里的痛远比这个痛上千倍百倍。
如果感情就像这划破的伤口一样,可以有复合的一天,那该多好。可是有些伤口,就算是复合上了,难免也会留下一道不可痊愈的疤。
第二天清晨6点,空气湿润浸凉,轻轻的风,薄薄的雾。我一个人驱车来到机场。只拿了一个小行李箱,步伐缓慢而留恋。
在办好登机手续后,我用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以后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就只剩下钱了,如果钱能挽回一切,我愿意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