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村民都有些动容,那可以不是真的判处一年苦役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就没命回来了,他们不是傻子,不可能把头伸出白挨一刀。
“张萌你别太得意,迟早有办法对付你!”如氏憋了一肚子气,放狠话,本来想质问他的,现在倒好反过来打了自己的脸。
“随时奉陪。”李若惜说道:“哦,顺带奉劝大家一句多长个心眼别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这话的矛头自然是指向如氏,众村民心里都清楚,发现前眼的人比往更加厉害了,上一个月还与陈氏大打出手,而且还玩了一把如氏,现在她压根不跟他们玩横的,开口闭口就是燕国律法压制,让人想找个借口闹一场都找不到,只好兴趣缺缺的回了。
“让开,让开。”张二牛扯着嗓门喊道,推着独轮车从窄小院门进来。
三辆装满粮食的独轮车推了进来,想要离开的村民看了看,心中开始骚动起来。
李若惜立刻换了脸,迎了上去,笑道:“周伯,你腿脚不方面怎么过来了,快请屋里坐。”
这话传到还未走的如氏耳里,特别的不自在,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本该早就该来的却拖到现在才来,萌萌周伯向你道歉。”周郎中向李若惜做了个揖,诚恳地道。
李若惜忙把人扶住,谦卑地说道:“这个歉晚辈的可受不起。”
跟在身后的米氏怎么也没想到,他爹会向一个毛头小孩道歉。
“错了就该道歉,道歉何来老幼之分。”周郎中正色道,如果他的身体允许,他倒想效仿张二牛负荆请罪这样才显得更有诚意。
李若惜嗯了一句,说道:“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这些个客套话说起来真不习惯,感觉特别的假。
从张家离开的外姓人,闲来没事又在巷子里聊了起来。
“你们说眼下这税我们到底交还不交?”
“不交你试试看,拒交国家税收判处苦役一年,那可不是真正的苦役,那可是要人命的,早知道就跟贵秀一起交了,至少还能落个好。”
“哎……你们是没看到贵秀刚才那得意的模样,还有那张萌迎接周郎中比他亲爹还亲,现在想起来肠子都悔青了。”
“怕什么,我们全部人都不交,我还不信他张萌敢拿我们怎么招。”有妇女站起来说道。
“走吧,走吧。”大家都怕引火上身,坐在巷口的妇女们纷纷散去。
这些妇女怎么想的李若惜并不知道,她嘴上那么说,但还是打算做好两手准备,她并不想把邻里间的关系搞的那么僵,毕竟她不是周全,凡事往好的方面发展才是王道。
也正因如此在村民们的眼里她显的很懦弱好欺,才至于村民一次又一次的闹腾,如果她能像周三那样一切事情都好解决很多,对付这些人就得用武力说话。
可另她没想到的是下午赵信便送来了一张征兵告示。
“这不是真的吧!”望着那张告示李若惜有些傻眼,震惊地道,老天这是在考验她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孽,老天这样对她,她现在整个人都有蔫了。
赵信叹息一声,说道:“听说,边境前不久吃了败仗损失惨重,这是临时下的征兵告示。”其实他的心情也没比她好多少,这次要的人比以往多太多了,以往一个亭部也就一百个人,现在倒好一个里就一百人。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上哪去征那么多兵来?”李若惜第一次感到无力和压迫,樟树里就是老老少少的男人加起来也不够告示上写的那么多,一百个男丁,她上哪去找?她就是脱光了站街也站不来一百个!
“这个……我也无能为力。”赵信很无奈地道。
“那你去告诉郡守要么杀了我,要么减少七十个,这已经是极限了,你也看到这些男人才回来没多久就被送往战场,那些妇女不恨死我才怪,还有那百分之二十的税,这兵征下来估计也别想收了。”李若惜头都大了,这兵征下来,别说没钱就是有钱也难买来粮食,她正准备伸着脖子待宰,不被郡守宰了也会被村民们给宰了。
“可郡守也说了不算。”赵信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
浇的李若惜透心凉,口无遮拦地道:“那燕国就等着亡国好了。”
赵信忙捂住她的嘴,四下望了眼,小声地道:“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给人听了去,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