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设想了很多异地之后的情况。
“我们至少可以每天聊天,经常视频。”林思涛很乐观。
“想想十年前,二十年前,那时候异地真痛苦。”他真为那些年异地的情侣感觉悲伤。
贺显吻吻他的背,说:“是啊,打电话,写信。再更早时候连打电话都不方便,只有写信。”
林思涛漫无边际地发散起来:“所以那个时候有情书集,现在我们只有网络段子。”
贺显说:“别瞧不起段子,你以为段子很好编吗?我能写情书,但写不了段子。”
林思涛低声发笑:“我觉得你写的情书会比段子更好笑。”
贺显笑了。
这些*只能舒缓一时的焦虑。他不喜欢异地,也没有长期异地的经历,如果有可能,他想要林思涛和他一起走。他想过,连怎么安排生活都想好了。但是他昨晚没有开口提出。
林思涛还很年轻,太年轻了,之前凭着一股奋发向上的少年意气才来到这个城市,如今有一份得心应手的工作,他不是林思涛生活的中心。
贺显不想像个目中无人的傻逼,直接插手林思涛的工作,强硬地对他说“我养得起你”“你的工作我来安排”“事情全包我身上”,就像他熟悉的某些长辈和朋友。他一直很怕自己变成那样,尤其是在他欣赏的人面前变成这样。
他们都在假装自己既聪明又冷静,异地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不在话下。
但贺显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可以和我一起走?”
好了,他不仅目中无人,还很虚伪,把选择抛给林思涛来做。但是想和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是人之常情。他不是苦行僧,如果能皆大欢喜他根本不必对自己如此苛刻。
“什么?”林思涛有点没反应过来,他看着贺显问。
他们还是依偎在一起,享受早晨情事后的余温。他抱着林思涛的手臂紧了紧,说:“你怎么想?”
林思涛反问他:“你想要我和你一起走?”
贺显吻着他的头发:“我想。听起来可能比较像在诱拐你——但是你和我走,我会安排好一切。”
他温柔说。他知道,他很混蛋。但他忍不住,他不能离开林思涛。
林思涛慢慢坐起来。天色快要亮了,窗帘中间透出一缕白线。房间中的光线变成朦胧的青色,贺显躺在那里,盯着林思涛平整的后背。
林思涛坐在那里,似乎正在冷静地思考,被子落在他的腰间,整个后背对着贺显。贺显伸出手,轻轻顺着他线条流畅优美的脊柱划下来。光滑有韧性的皮肤又叫他蠢蠢欲动起来,他的手掌贴在林思涛的腰间。那里很温热,还留着昨晚的吻痕,他轻轻摩挲,想象着如果在阳光灿烂的海滩上,这个裸背会多么*。
林思涛对他的所思所想似乎有所感应,他转过头来。
“贺显。”
贺显看着他,林思涛垂着眼睛,不知道是腼腆还是难堪。
“你不用为我做到这一步,”他说,“我也没道理这么依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