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闵灯之前,他不知道会有这样一个病人的存在。
闵灯是个例外,一个存在在他世界里的意外。
闵灯没有把自己当病人,他不向任何人承认,他甚至就那么告诉的自己。
闵灯挣脱不开身后绑着的那块大石头,没关系,闵灯直接抗着那块石头往前走。
他对这个病下了战书,他在和这个病战斗,他在试图摆脱。
尽管这个过程很慢,也很难。
但闵灯是在认真的昂头活着,并且活的比谁都认真。
这种近乎于认死理的认真,让闵灯整个人都与众不同,闪闪发光。
霍疏欣赏并且崇拜这样的闵灯。
但他爱的又不仅仅是这样的闵灯。
“……闵灯情况很不好。”杨振宇看着出神的霍疏,迟疑着开口,“我感觉他……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霍疏脸色绷紧了。
他本来只是以为闵灯贪睡,才不接他电话。
杨振宇这么一说,霍疏隐隐察觉出不对劲了。
“他联系不到你,太着急了。”杨振宇蹙眉,“穿着睡衣,拖鞋就跑来公司找我,我看着他精神状态好像不大对……”
“我……”霍疏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我不知道闵现在病的情况,但仅仅是因为打不通你电话,他表现出来的状态太过于紧张和不安。”杨振宇说,“但这只是我感觉,你别着急。”
霍疏越听脸色越阴沉,在杨振宇话音落地,他拔了手上的针,拿上外套朝病房门外走了过去。
“哎!你不带我啊!”杨振宇愣了一会,连忙追了上去。
因为赶不上霍疏的脚步,气急败坏,气的开始骂自己,“老子他妈就是个信鸽!咕咕咕!”
霍疏在回去之前,隔着厚厚的探视玻璃,看着房间里的女人。
女人这会儿看起来很安静,张着嘴温顺的吃着护工给她喂的粥。
看见霍疏甚至还眯着眼睛笑了笑。
她还想伸出手冲霍疏招招手,但手被束缚带绑着。
为此她只能无奈的耸耸肩,单眨了一只眼睛,显得俏皮又可爱。
霍疏沉默冷静的看了一会,转身走了。
垂下的眼,眼眶通红。
飞机上整整九个小时,霍疏一眼都没闭,他妈的脸和闵灯的脸反复重叠在他脑袋里。
最终停在了闵灯抱着他,对他低声说着“别难过别难过……”
公寓大厅,端着一杯浓茶的保安,和正补口红的小姑娘正聊着天。
一瞬间,大厅中冲进来一个人。
没等保安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
小姑娘的口红都被那股风给带偏了,连忙对着镜子擦。
擦完脸上口红的前台小姑娘一脸茫然:“这两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应该是……”保安想了想,打了个响指,“男子二人组跑步竞赛吧!”
霍疏喘着气,按下指纹,大门滴的一声。
他连鞋都没脱,就冲进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