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话的安隐整个人都懵了,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对方就恶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安隐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疼了才确定这不是梦。
会是谁?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神通广大的人才会被对方如此针对。
能瞬间在整个行业封杀自己,遇到这样的大腿,他抱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去得罪呢?
回想了一下他最近干的事情,突然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他今天发的帖子里,他们隐晦的提到的那个房大佬。
安隐立刻拿起手机问自己曾经的同学。
“兄弟,你知道医疗行业有什么大佬是姓房的吗?”
“姓房?我想想啊。哦——你问的是你帖子里他们讨论的那个?咱们学口腔医学的,不知道也不奇怪。那人叫房星瀚,你自己查吧。”
安隐立刻去搜索了房星瀚的资料。
随着页面逐渐下拉,安隐的冷汗也缓缓湿透了后背。
国内最年轻的病毒学家,最顶尖的传染病学专家,F国国家医学科学院院士。
他的事业,完蛋了。
房星瀚打完电话后艰难地把手机挂断。
他手中培育的病毒正到了关键时刻,在暗处又有不知底细的人对他虎视眈眈,一而再再而三想要他的命。
他向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那个愚蠢的男人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刻将他的行踪公之于众,令他不能容忍。
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再待了。
此刻手机响起提示音,回过神来,原本幽深的眼眸恢复清明。
一个备注为“K”的人发来一份文件,房星瀚点开,里面正是他要求对方去查的东西。
楚八荒的生平详细资料。
其余的内容都明明白白毫无疑点,单亲家庭,父亲自她幼时就失踪了,下落不明。
看到这里的时候,房星瀚微微皱了一下眉。
门口传来响声,房星瀚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机,抬眸看向楚八荒。
“买东西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
楚八荒将手上的东西放下,面色凝重地坐在了他身旁。
这么近的距离,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清晰地环笼在他的周围,令他手指微微收紧。
“房教授,我要和您说件事。”
房星瀚的喉咙不自觉收紧:“你说。”
“因为收留你的事情被安隐曝光,学校现在要求我不许再去研究所实习,四舍五入等于我的毕业论文没了。”
楚八荒眨了眨黢黑的双眸,“你要对我负责。”
房星瀚好笑地睨了她一眼,长腿翘起:“可是你主动邀请我来你家,曝光我行踪的也是你的男朋友。我作为国际知名的病毒学家,如果被不怀好意的人顺着地址找来,威胁到了人身安全,你猜会有什么后果?我觉得我才是受害者。”
楚八荒噎了一下,反驳道:“是前男友!而且我收留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同事前辈,现在你不是我的同事了我依然收留你。我吃点亏,你负责一小部分好了。”
说着伸出手指,拇指和食指捏了个黄豆粒大小的距离。
房星瀚看着她伸到面前的嫩白指尖,努力忽视心底里陌生的情愫,敛下鸦黑长睫。
“我明天要去M国参加一个会议,既然如此,你就先来给我当助理,和我一起去。”
研究所给他配备了两个助理,但他从来不会带着他们一起参加活动。
如今他连最起码的自理都很难照料,不得不考虑带一个随行的人了。
最重要的是,他在国外有一个私人实验室。
K会从国外的监狱里提调出强壮的犯人,让他用于实验研究。
不可告人的实验。
他对于世界的憎恶,对肮脏的烦躁,只有在做实验,沉迷于猩红之中的时候才能短暂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