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两个肾,就算取走了一个,人也不会死,今日我要取的便是你的肾。”
这话成功的让夏辰晔毛骨悚然,他从未想到这女人竟会如此阴毒!手段有如此恐怖,她……她真敢这样?体内的五脏六腑若是被取走了一样,那还能活吗?
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寒,畔之手捏的极薄的手术刀,柔声道:“不用担心,有冰镇着不会很痛苦吧,等我将那肾取下之后,会帮你把伤口缝补好,不用担心。”
那声音甚至温柔,但她的手却已经顺着腹部的曲线,直接划开,这种刀锋划过皮肉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因冰镇着痛意并不那么明显,但在这死寂的牢中,那声音却显的如此恐怖,夏辰晔面露惊恐绝望之色!
她动作极快,甚至当她将那一半的肾取出来,又将伤口缝补上,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刻,直到夏辰晔亲眼见到那东西,那已是极致的惊吓,整个人甚至已陷入疯魔中。
畔之手指沾染了鲜血,温柔的笑着,对他道:“放心,你身子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只是……下次你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夏辰晔陷入了难言的惊恐与疯狂之中,这女人……这女人是个疯子!
她将那东西精心保存着,又将工具收了,那用布袋包裹的冰还置于他的腹部,并未感觉到强烈的痛意,她帮他将衣服穿戴好,轻声嘱咐着:“平常要注意些,只能吃些流质的东西呢。”
看起来就像是精心照料病人的大夫,青城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她身上血腥味重了些,他能感觉她的异常,就像是被压抑许久的人,终于在此刻爆发,而她爆发的方式比较特殊而已。
忽然耳边听到了什么动静,忙上前提醒道:“有人来了!快走。”
畔之也没敢停留,将那工具袋朝怀里一塞便要随他出去,只是两人还没出这牢门,便受到了攻击,来了十几位黑衣人,一股脑的涌入之后便朝着两人袭来,青城一人对付这么多人,颇有些吃力,便有些顾及不到她。
不仅如此,来的也算的上是高手,青城一时不察竟中了毒烟,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闯入,畔之直接被人给弄晕了过去,心头想着,这次……愿别死的那么难看,真遗憾为何不将那两个肾都切了呢?
青城逃了,就算中了毒烟,他要逃也并不太难,只是没办法将那女人一起带走,身子隐在了暗处,几个呼吸之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这毒烟倒是厉害,连逼都逼不出来,虽逃了出来,却不敢离开,若那女人足够幸运不立即被杀的话,他还是能救了她。
翻出解毒药来吞下,眼色沉寂,现在或许需要些运气了。
夏辰晔被手下救了,解了穴道取下口中的布条,便忙查看起腹部来,哪里有一条伤痕,被处理的很好,他却连碰都不敢碰,将冰拿开之后,痛意渐渐袭来,夏辰晔紧咬着牙,那来的十几个黑衣人,皆为他的心腹,也是他的暗部力量,却在刚刚被那男人杀了五人!
畔之被一人扯着头发拖到夏辰晔面前,那人问:“主人,要杀了她吗?”
夏辰晔咬紧了牙,被人撑着才勉强站立着,阴狠的看着那女人,红着眼控制心底嗜血杀意,勾唇道:“哼,她还有些用处,我要送夏景容一份大礼呢。”
夜色如水,喧闹的离王府邸张灯结彩,宾客满座,离王大婚,皇上主婚,整个京城的皇亲贵族朝廷重臣都到了,由此可见离王的威望,他不理朝政许久,近日来朝野动荡,二皇子暴毙太子被废,离王又被委以重任,谁都不会怀疑,他还是当年那个权倾朝野的离王。
堂中正行着拜堂之礼,夏宗皇与苏凉阶同列而坐于高堂,夏景容依旧一袭白衣,只是在腰间绑了一条红腰玉带而已,立于是人前面色冷淡,一丈之内无人敢靠近,而苏若惜则一身的凤冠霞佩,头罩红盖头,由喜娘搀扶着与夏景容并肩而立,两人之间却隔着一丈之遥。
一旁摆放着送上来的贺礼,苏凉阶送上来看起来倒没什么特殊,一块看起来乌沉的沉香木,散发着淡淡清香,样子也并不特殊,不知为何似乎被人泼上了些酒,浓郁的香味蔓延开来,此物倒引来不少人暗自非议,这西晋国也忒小气了些,晋公主出嫁,这晋太子的贺礼却如此的普通。
行了大礼之后,两人要当众喝交杯酒以示礼成,这是规矩,喜倌如此喊道,已有喜娘端了合欢酒来,苏凉阶却犹自顾自的提了一坛酒来,朗声道:“西晋规矩,家中女子出嫁,需喝下娘家兄长倒的酒,这是规矩。”
傲风与空楼云墨站在夏景容身后,一听他这么说,都显得有些紧张,夏景容倒没什么表情,看着他亲手倒了两杯,杯子是夏景容这边的人准备的,苏若惜顺手接了过来,按照规矩应是两人当众手交错将酒喝下才是。
苏若惜的红盖头已被微微掀起,已拿过酒杯正要行交杯酒,只是夏景容哪里容得旁人这般亲近,顺手接过那酒杯一饮而尽。
而此刻云墨的脸色突然大变,这香味……这是……婆娑香?抢过他手中的酒杯闻了闻,面色更难看了些,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夏景容抬头与苏凉阶对视一眼,他手中的酒杯突然被他捏碎,苏凉阶似笑非笑,那喜倌正要大喊礼成,按照规矩,若是礼成又有皇上主婚,那这亲就算是结了!这声‘礼成’终究不可能成!
就在这时,外面却传来一声疾呼:“慢着!”
客厅中人皆无一例外的朝着外面看去,却见屋顶之上,潜伏着数十位黑衣人,手持着箭弩对中人群,大门之处走来一人,形色消瘦却身着太子官服,身后涌入上百人来,手持兵器将这团团围住了!
夏辰洛当先力断的站的出来,出声斥责道:“皇兄,你这是做什么?!”
“这等大喜的日子,自然是来道贺的,九皇叔,先送上我的见面礼吧!”
手一扬,一个礼盒便朝他飞投了过去,夏景容一把抓住,一打开面色变了变,眼色晦暗如深的看着他,冷声道:“她在哪?”
“她啊,在一个阴暗又冰冷的地方呢,我让人挖了个坑,半个时辰之内,若你不出现,她就会被生生的埋了。”
他笑着,手按在腹部曾被割开的位置上,疼得直冒冷汗,心口被强烈的怨恨与怒意折磨着,那个女人……他又怎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就算是死,也得让那女人死的凄惨无比!受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