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听了,笑道:
“你这小孩竟然对匈奴人的习性这般熟悉。”
“我们都是这山脚下土生土长的人,这些事情,都是父辈们告诉我们的。有蒙大将军在,匈奴人根本不敢南下。”
李信听了,只道:
“难道没了蒙恬,换了我,这胡人就敢南下了不成?”
说罢,李信便挥鞭控马向北而去扬长而去,一骑当先,其他人只能看其后背。
王贲尚在原地,又见李信的亲信部众都飞奔向北。
王贲的亲卫则站在原地,看到这一幕,他们自然都看向了王贲。他们都围在王贲跟前,轻声问道:
“君侯——这勇武侯也太不将君侯放在眼中了。”
“大战前夕,你我还是少说几句。”
李信纵马奔驰了一会儿,听到后面喊:
“君侯,武成侯还在后面呢!”
李信转身,骏马也放慢了脚步,李信应声:
“哪又如何。”
李信心底里很瞧不上这种承袭父辈爵位的人,和他作战,只知道引经据典,说些空话,和赵括无异,实际上却什么经验都没有。
只是王贲的爵位是彻侯,地位比他还高。但是他年纪小,敬着他这个长辈,再加上诸事都能做到退让,所以李信平时也不为难王贲。
但是陇西这一带的贵族,都是听李信的话的,他们有着明显的排外倾向。
这谋士追了上来,劝道:
“君侯,万万不可如此。君侯已经逼走了丞相之子,要不了多久,咸阳城就会得知这里的一切。君侯若是不给武成侯面子,他若是也跑回咸阳,联朝中众臣参君侯一本,陛下势必震怒。”
“你这是提醒我有杀身之祸?”
“君侯,慎言啊。不过此事极有可能发生,君侯难道不知我秦国武安君?”
李信听了这话,反问:
“你当真以为,君要臣死,臣就不得不死?武安君是被赐死于道上,而我身边,却有二十万大军。只要我不回咸阳城,那就万事没有。自从我趁着先帝驾崩,将父亲和族人全部偷偷送回陇西一带,我就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秦二世自以为聪明绝顶,想要借我之手除掉匈奴,并且削了蒙恬的兵权,等到事成之后,再杀了我。难道他就不知道吗,我李信也为自己留了一手吗?”
“君侯,此事虽然我等早已谋划之,可是现如今绝不是和秦二世翻脸的时候。须知我们如今北有匈奴蠢蠢欲动,这本就牵扯了我们太多兵力。南更有上党十万精锐。董翳和司马昌坐镇上党,我们这里若有风吹草动,他们一定第一时间扑灭我们。”
李信听了,果然不说话了。
“君侯功高盖世,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若是这个时候按捺不住,那可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还请君侯听卑下一言,宽待王贲。武成侯乃彻侯,君侯若是对他不敬,那可就是以下犯上了!等到平定匈奴,君侯势必功业盖世,到时候,若是能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势必能为君侯再增添一份砝码。”
李信勒着马缰,不知是不是因为灼热的太阳白光的缘故,他竟然有几根胡须已经在泛白了!
李信冷哼一声。
“今日能带王贲一起出来,都是给他父亲面子。什么武成侯,不过是他爷爷辛辛苦苦杀出来的,到了他这辈,坐享其成罢了。不过在我李信只服那有真才实学的人。若是他不爱看我脸色行事,那就趁早滚回咸阳城吧!”
“找他父亲哭去吧。至于二世!他如今麾下本就少可信的将领,如今东拉西凑,能稳住赵韩魏地区已然是不容易了,二世要想把我换下,就只有重起蒙恬。”
“一句话,我并不畏惧二世!真正应该感到畏惧的人是二世自己!秦二世卸磨杀驴,他们这些在外的将士们,可谓看的明明白白的。要不是时局所迫,我等早就自立为王了!”
李信的长剑早已经饥渴难耐,能在长城附近坚持这么久,已然非常不易。
发泄一下牢骚,众人自然也可以理解。
“说起来,我李信祖上虽然没有王氏家族那么显赫,天下闻名,但是家世也并不算那么差。”
“我李氏的先祖是魏国大夫;祖父李崇乃先陇西太守,和赵国名将李牧是亲兄弟,后来祖父被封南郑公;父亲李瑶,是秦国南郡太守,封狄道侯。狄道侯,顾名思义,正是堵塞夷狄进攻的王侯。”
“只是这南郡太守,官职虽高,但家父在秦国内部官僚体系之中,说白了只是个文吏,地位并不高。可我李信却只凭借自身勇力,靠一身骑射之术,立下无数战功,被先帝拜为勇武侯。这个勇字,是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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