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胜看着田横田儋二人,想到他们都与大王同氏。而今自己重病,他们必然是来落井下石,趁机同他夺权。在这般想法下,后胜不得不逼得自己强行振奋起来。他是后相,齐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后相,决不能有旁人改变这一事实。后胜再次振作起来,对着田儋发难。“尔好生狂妄,频频口出大话。”眼见几人又要开始唇枪舌剑,出来作声。田横主动向后相作揖。“国事当前,都到了此时,那些旧时的恩怨,也该放一放了。”后相听了,微微收敛住了怒气。田横对后胜不抱希望,可是他对齐王还是抱有一丝希望。若是大王肯侮迷途知返,如今万事还来得及。“如今秦军大军已至卢城前,还请大王快些做决策。”齐王建却看向后相。“秦军逼城,还请后相快些替寡人拿个主意。”田儋见状,心底不由得对齐王生出万分鄙夷,还有对后胜这老匹夫的怨恨。齐国都是为这庸王和后相二人一手弄败的!“报——”“报大王,卢城守将田洵发书向大王求援!”忽的,传令兵匆匆入门来报。田儋一听,不由得一惊,卢城没了,那秦军下一个目标就是平原,过了平原,就是他们临淄城。“大王,还请速速回宫,与诸将商议调动兵马,集结兵力。”后胜一听,自然急了。他此时抱恙卧床,却给了这田氏旁族可乘之机。而田儋若是促成此事,到时候田儋必会趁机向大王领大将军。田氏一族本来就各自拥兵,如今领了兵权,那还了得。“大王不可——”田儋怒目圆睁,势要冲上前去,几欲用拳头去问候后胜。“后相为何阻拦?此时已到了火烧眉毛之时,再等!秦人就要打进来了。”后胜腰杆一挺,语气强硬,大有镇定自若,从容不迫之貌。后胜抚着胡须,神情悠然。“何需慌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齐王听了这话,一脸崇拜的看向后胜。正是因为有后相为他出谋划策,所以他们齐国才能免遭灾祸数百年,而且坐收渔翁之利,吸纳了大批流民以及富商。齐王建以如今齐国国境不扩,而国民数倍,赋税滋长这些利益为他执政数十年来的功绩,又以听从后相之言,铲除奸佞,齐国朝臣,无不服他者。虽然,眼前这二人,实为异类。他们不禁对寡人的功业视若无睹,而且频频在私下埋怨寡人做事。尔等竟然教寡人做事?所以,不止这二人,凡是对他心有不满之人,要么被砍了头,要么就被打发去临淄城以外。所谓眼不见为净。这几日,齐王经受的也已经够多了。田儋田横今日多次在他面前出言不逊,齐王建早就对此心存不满,只是嘴上不说罢了。唯有后相,不仅和他血脉相连,而且对他一直忠心耿耿。齐王建虚心向后胜求教。“还请舅父明示。”“卢城本就不大,而且易被攻下,日前此城业已被吾等视为弃城,丢了也无妨。”田横田儋二人一听,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两人都傻眼了。后胜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如何叫做丢了也无妨,吾齐境本就千里之地,加起来不过三十余城。卢城可谓大城,而今失了卢城,为何在后相口中,却像是丢了区区一币那般轻松?”后胜专权独大,平日里,朝野上下,无人敢拂其面子。而今田儋这般诘问,他自觉威严受损,不满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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