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修颐的反复,令东瑗和一旁伺候的蔷薇都微愣。
可最终还是答应了。
东瑗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蔷薇看得出东瑗情绪的变化,什么都不敢说。
日子平静过了几日,到了四月二十八这天,是文靖长公主驸马爷的五十大寿。盛家和文靖长公主是姻亲,早早就备了寿礼,盛夫人携阖家女眷去贺寿。
除了后天就要进宫的三姑娘盛修琪,表小姐秦奕都去。
东瑗昨夜听得婆婆说,文靖长公主最喜欢紫色,穿戴千万别撞了长公主的。
是怕东瑗容貌太过于秾丽,把主人家比下去,引来文靖长公主对东瑗的不快。东瑗感激婆婆的提点,早起就换了鹅黄色绣海屋添筹纹褙子,月色五福临门挑线裙子,衣着素淡清雅,似早春的迎春花,婀娜多姿又生机勃勃。
既不失她的美丽,又显得庄重低调。
盛夫人喜欢媳妇机敏,却不喜媳妇爱出风头。东瑗的容貌原本就易遭人嫉妒,倘若她爱表现,只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东瑗穿的素净,很是满意。
二奶奶葛氏却啊呀一声:“大嫂,你还在新婚,怎么穿的这样素淡?是不吉利的……”
说罢,看了盛夫人一眼。
盛夫人就有些犹豫看了眼东瑗。
东瑗见二奶奶葛氏一再如此,总是让着她,怕她没完没了,便笑道:“二弟妹,鹅黄色不算素淡吧?颜色再深些。要犯忌讳的。”
二奶奶听到这话,瞠目难语。她不是说薛东瑗身上鹅黄色在黄|色色系里太浅。而是相较于其他颜色而言,鹅黄色是素雅清淡的。
可东瑗这样扭曲了她的意思。
东瑗的话,就成了二奶奶葛氏教唆她穿更加深黄色的衣衫。这不仅仅是素雅与否的问题,而是成了触犯禁忌的问题了。
盛夫人再也忍不住嗔容,对二奶奶葛氏道:“你大嫂是去拜寿。海屋添筹的花纹寓意长寿。这种花纹,鹅黄色的料子做底才能撑得起来。”然后声音越发严肃,“你大嫂做事心里有分寸,你莫要总替她担心,照顾好我的蕙姐儿才是正事。你大嫂有我的。”
盛夫人从来不口出恶言,她这种语气替东瑗狡辩。又说让葛氏注意本分。莫要僭越管起嫂子的事,就等于恶语警告二奶奶葛氏了。
当着众人的面,这样抬举东瑗,令东瑗心中感激婆婆的维护。二奶奶已经两次这般,婆婆倘若不出面。只怕她没完没了,最后演变成东瑗亲自跟她斗。
媳妇之间失和,婆婆大约是不想看的。
她警告了二奶奶一次,二奶奶倘若不识时务,还有如此,只怕从此在婆婆跟前失去了宠幸。
二奶奶唇色微白,讪然道:“娘,我也是好心,才多嘴多舌的。大嫂勿怪我!”
东瑗此刻就公开表态:“二弟妹。我又不是那傻的笨的,你是好意还是歹意,我自然知晓的。我怎么会怪罪呢?”
盛夫人微微吃惊,薛氏这话说的有水准。
二奶奶葛氏是好意还是歹意,她心中是清楚的。虽然她最后加了句“我怎会怪罪”,好似在说她知晓二奶奶的好意。实则在警示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