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木屋门口,我迟迟没有迈出去,往昔那可怕的回忆顷刻间灌满了全身,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厌孩?
我愣了很久,转头严肃地问风铃:“其实你一直都看不到她,对不?”
风铃点点头:“我只能感觉到那么一点点…;…;当时开门的时候我就说屋里没人嘛!”
我还是不愿相信,伸手又搂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手臂从那扎辫子的小姑娘身体里穿过,一丁点感觉都没有。
父亲当年的那句话,不停地回荡在我耳边:
“你杀过人的地方,就会埋下一颗邪恶的种子,孕育出你的厌孩。它是你种下的祸根,是你一辈子挥散不去的噩梦,只要你踏入那个地方,它就会出现并勾起你罪恶的回忆。”
重点是前一句,你杀过人的地方…;…;
我什么时候在这木屋里杀过人了?
突然怀疑父亲说那话并不正确,厌孩什么的都是胡扯,我可能是撞鬼了。
此时此刻,我是多么希望自己撞鬼了,这种心态一般人很难体会。
想要证明这一点很简单,父亲说的厌孩只会出现在杀人的地方,我走出木屋如果小姑娘跟过来的话,就说明厌孩是胡扯的,起码眼前的不是什么厌孩。
想着我就拉起风铃大步走出木屋。
走出十米远回过头,看到小姑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
“你不是饿了吗?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我故作镇定地喊了句。
小姑娘摇摇头,转身跑进木屋,消失在了视野里。
真是邪门。
一点都想不明白,父亲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眼前这种情况很相似却又不同,如果说当年真是我心生邪念将人推下的火车,那么这次我可以百分百保证绝没杀人,
话又说回来,这厌孩其实并不可怕,只不过会让人的心灵深处产生一种难以言说的折磨感,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捏着你的心脏。
风铃安慰我:“别想啦,我相信你没有杀人的!”
“你这不废话吗?我就来过两次木屋,而且每次都是咱俩一起的!”我简直郁闷了。
既然已经出来,我也不再想什么了,快步跑下台阶,去草丛里找表哥和小五说事情。
表哥和小五隐藏得很好,直到我走近他俩才露面。
表哥睡眼惺忪,打着哈欠问我:“刚才你俩站在门口那么久都不出来,恋恋不舍呀?你抱着的婴儿从哪来的,偷的?”
小五比较正经:“你俩竟然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我没心思接他们的话,直奔主题:“那木屋的四楼有三四百万现金,是老太太答应给咱的,你们想要的话去把它搬出来。”
表哥一听眼都直了,跳起来问:“真的假的?你确定是给咱的?”
“我还能骗你吗?就在四楼左侧房间的柜子里,不信拉倒!”
“信啊!”表哥拍拍衣服上的土,二话没说大步走向木屋。
我对小五说:“一个人肯定搬不动,你去帮帮他。”
小五犹豫着,不愿意再回到木屋,我没再说什么,他最终还是听了我的话,追上表哥两人一起进了木屋。
我不跟着一起进去,是不想再看到那个所谓的厌孩了。
草丛里蚊子很多,而且是很大的那种,风铃那稚嫩的小胳膊总是被咬,蹦来蹦去地在我身上蹭,一点都不避嫌。
不知不觉天已全黑,西边的月牙朦胧地挂在山头,山里的气温骤降,大夏天的却让人直打冷颤,昼夜温差起码有二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