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似乎也有疑点。
肖芊芹问:“你记得在那场车祸里陈言墨的伤势如何吗?”
厉峥想都不想地回答:“他死了。”
“你怎么确定他死了?”
“当时车子在盘山公路上刹车失灵,直直地冲进山谷里,我看到他整个人从车里飞出来,还能活不成?”
“……”
肖芊芹沉默不语。
厉峥说的话她不能全盘否认,可也不敢冒然相信。
至少按照他的说法,陈言墨的存活率几乎为零,可前几天他明明还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跟她说过话。
厉峥一定是遗漏了什么地方。
肖芊芹按住他的肩膀,低声循诱:“陈言墨没有死,车祸之后他就被送到医院,进行了心脏移植手术,手术成功了。”
厉峥摇摇头说:“不,当时我的诊断是他已经回天乏术,就算进行心脏移植也只是徒劳。”
“但他真的活下来了。”
“心脏移植,心脏移植。”厉峥喃喃地念着这个词,重复了很多遍之后,他突然说:“心脏源,阿五?”
肖芊芹一怔,“你认识阿五?”
“这个名字我有印象。”
“你见过他?”
“不……应该没有,我记不起来了。”
脑海里闪过很多副两个人激烈争吵的画面,像坏掉的老电视屏幕,一闪一闪,白花花的镜头跳得他眼睛疼。
大脑像被人有砖头狠狠一击,厉峥抱着头,缩进了沙发里。
13年那场车祸对他的脑部造成了很严重的创伤,关于车祸发生前的事情,他记忆中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每次尝试回想,就会头痛欲裂。
见厉峥脸上浮现出痛苦挣扎的神情,肖芊芹连忙叫停,柔声安抚道:“想不起来就算了,先别想了。”
在厉风家吃过午饭后,厉风送肖芊芹回学校。
正午的太阳狠辣歹毒,晒得人睁不开眼睛,然而站在人高马大的厉风身旁,似乎也能享受一种“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感觉。
路上,他问:“厉峥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肖芊芹答:“没说什么,就是说了点13年前那场车祸的事。”
厉风“嗯”了一声,说:“警方鉴定那只是一场单纯的交通意外。厉峥有迫害妄想症,他的话你听听就算了,不能当作参考。”
肖芊芹说:“嗯,我知道。”
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厉风说:帮他安排好医院就回。”
肖芊芹点点头:“好,到时候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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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照旧不咸不淡地过,h市的夏天来得很早,进入五月之后,街上行走的人们都陆续换上了短衣短袖。
燃烧的太阳、聒噪的蝉鸣声,无不宣告着一个漫长炎热的夏天即将来临。
紧身露脐t恤、牛仔热裤,再搭配一双厚底人字拖,是荣光大学女生们夏日的标配。
而肖芊芹上一年穿的衣服对现在的她来说太过肥大了,她不得不买一批新的夏装。
这个周末她本打算和陈言灵一起出去逛街,然而,在那之前却接到小庄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