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症?”
白云生听见这三个别人听到绝对会惊跳三尺的字,眼中却多了几分明亮。
“若为此症,可有解法?”
“没有。”
白鹭洲淡定的声音像是两把从风中射来的冷箭,打在了白云生的两处肩胛骨上。
而妙手医仙接下来的话,却又像一场冰雨,冷冷地拍在白云生的脸上。
“离魂症多起因修行所致。简单来说,有些修行者因强修某种强大功法,或得了某种过于强大的力量,虽得了强力,却因心境未稳,自身经脉被体内力量所胁,压迫了部分意识。从此记忆时现时消,修为也时有时无,痛苦一生。”
“原来如此。前辈所言,确与我有些相似之处。”
白云生并没有被冷箭和冰雨吓倒,反而淡定了许多:
“依您之见,这离魂症江湖上可有人后来痊愈过?”
“有。”
“有?”
“是。”
“可您刚刚不是说没有解法?”
“没有解症之法,并不代表病无法痊愈。”
白云生推开怀里的酒坛子,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医术虽为救人之术,可病症却在人本身。有术未必治得好病,无术病也未必无法痊愈。”
在白云生似懂非懂的嘴巴和眼神中,白鹭洲继续道:
“老夫虽未亲眼见过离魂症者痊愈,却听师父当年说起过几句。”
“如何愈法?”
“放弃修为。”
“什么?您是说放弃业力修为?”
“离魂症起自修行,自然也会消于修行。不过,你的病只是与它相似,此法也并非一定可行。”
天上的月亮已经移到了湖里,躺在这块“睡着”的翡翠里,悠悠地做着美梦。
不知是风里还是水里的声响,湖面上忽然起了几道波澜,打乱了“翡翠”里平静的月光。
不一会儿,水上的波纹便消失在黑岑岑的岸边。
紫竹林里,一老一少继续喝起了酒。
一杯一杯复一杯,三言两语尽投机。似乎不久前的那些话,只是两人醉中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