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底。
此刻,狰狞的火神涧像一张死神的脸,脸上紫红色的伤疤翻滚得触目惊心,可火海深处的渊底却异常宁静。
此处的幽冥神火已退去,除了一座五彩斑斓的山,空无一物。
没有空气的流动,没有呼吸的声音。时间和空间在这里都不存在,而那座上下流动翻涌着五彩光晕的山,也像没有生命气息的活物,光含而不露,凝而不散。
可唯有真地细看过去才能发现,在山的腹部藏着一团漆黑的东西,正在伺机扩张,似乎想要挣脱这五彩光华的束缚。
白云生便在这山中醒来。一身衣服早已化作灰渣,在空旷的寂静里,他一个人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不禁有些尴尬。
朱雀不见了踪影,幽冥神火也没了,这里是哪儿也不知道。
白云生在心里呼唤了几声朱雀,没有回应。
“难道我死了?这是地狱?”
他自言自语着,摸了摸身上的零件,还是温热的,说明他还活着。
四周沉沉的寂静让白云生手脚发慌,他大声呼喊道:“喂,有人吗?”
少顷,浓浓的黑暗里,居然传来了一声苍劲的朗笑。
“你终于来了。”
白云生当即吓了一跳,跳起又坐下,目光飞快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可没有来源,那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又似乎是从他内心说出来的。
白云生急切地问道:“你是谁?你在哪?”
“我是等你的人。”
这声音苍劲又儒雅,分不出是男是女。
“等我?你确定?”
“是。”
“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了。你是这些年唯一进入此地的生命。”
“有什么不一样吗?”
“或许会有。”
“朱雀在哪里?”
“它很安全。”
“你找我有事?”
“我需要你的帮助。”
“怎么帮?”
“帮我拔出那把剑。”
忽然,一束天顶的光落下,打散了几尺昏暗。
白云生的右手旁不远处出现了一口井,井口上悬着一把剑。
他也忘了自己衣衫褴褛,置身异地,反倒一脸好奇地看着那把剑,慢慢走了过去。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