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文的生日原本在周五,但因为急着赶一篇论文,抽不出时间,于是改成农历生日,碰巧在周末。
这个消息是程子遥从林嘉文的一个闺蜜口中打听到的,并没有接到邀请的人打算过去偶遇,但一个人过去吃火锅又显得很寂寞,于是程子遥邀请段灼他们过去撑撑场子。
段灼本来不想凑这个热闹,但忽然想起之前因为买平板的事情,还欠蒋随一顿大餐,便点头答应了。
周日这天温度不高,但天色极好,没有风,空中漂浮着充满立体感的云彩。
在公交车上,蒋随坐在靠窗的位置,撞了撞段灼胳膊:“哎,天文学家,那个云叫什么来着,你还记得吗?”
段灼听着这莫名其妙的称呼,无奈笑了声。
蒋随一直把大气与天文混淆,但凡是天上的东西,都觉得是大气科学领域会研究的,他段灼就是本行走的百科全书,真人版搜索引擎。
细细思索一番,段灼解释说:“堡状卷积云,是比较短暂且罕见的。”
“那说明咱们今天运气很好啊。”蒋随朝着程子遥挑挑眉,“你脱单几率又拔高了。”
段灼完全不懂他是怎么将这两件毫无关联的事情串联在一起的,就像不懂为什么早上吃到双黄蛋,就意味着一天都会有好运。
不过这种精神鼓励程子遥似乎很受用,他把脑袋搁在两个座位的中间,笑眯眯地说:“说实话,昨晚上我在网上算命了,大师说我今年桃花运爆棚,只要好好把握,就能脱单。”
“是吗?”蒋随很感兴趣的样子,回过头问,“多少钱算的啊?”
“随缘,他说随便给,我给了二十块。”
“准吗这个?”
“准啊准啊,可准了,我看到他上次算一个明星有牢狱之灾,结果真的吸毒被抓。”
段灼之前看过不少有关心理学的书,大概知道一些所谓的大师忽悠人的套路,正要和蒋随解释,又很好奇他会算点什么,没有打断。
他以为蒋随和程子遥一样,向往爱情的滋润,而蒋随却说:“我想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上奥运会。”
这是一个没有经过思考就抛出来的问题,可见问题的主人对此有着强烈的期待。
当程子遥问到段灼,有没有什么愿望想实现,段灼巴巴望着窗外的天,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想要为之奋斗的目标。
不知道为谁而活,也不知道为什么而活。说好听点是顺其自然,说难听点是随波逐流,没有信仰。
看着蒋随一眨一眨的眼睫,忽然有些羡慕。
羡慕他的家庭氛围,羡慕他的乐观自信,也羡慕他有自己的主见,坚定的理想。
段灼都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
愣神间,公交到站了,蒋随起身按铃,休养了一段时间,他的腿已经好利索了,车门一开,直接跟野生动物似的蹦了下去。
段灼在后头操着卖白粉的心:“你悠着点,小心又扭了。”
“放心啦。”
公交站后边是一条商业街,因为临近景点,建筑风格古色古香,这季节,烤红薯和糖炒栗子的香味飘得满街都是。
迎面而来的小朋友手里握着一串草莓糖葫芦,另一只手被家长牵在手里。
“糖葫芦要横着吃,当心戳到嘴巴。”
小朋友乖乖地换了个姿势。
蒋随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小朋友手里的糖葫芦,脚还在往前迈,段灼眼看着他就要往路边的电线杆上撞过去,急忙拉了一下。
“看着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