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怡则是不满地嘟嘟嘴道:“搞得我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一样!”
“难道能够自理?”林卓君惊讶地反问回去,丁怡想到这半个月的生活,到底是心虚了。
林卓君见丁怡乖乖闭嘴,又继续对何缘开口道:“我们去找间没人的会议室说话吧。”
作为一座会堂,最不缺的就是大大小小的会议室了。这也是何缘的意思,他自然立刻点头应下了。
林卓君看了祁越一眼,他淡淡道:“我跟他们一起走。”
这就是指一直要跟着自己了?!林卓君虽然觉得麻烦,但是也无可奈何,转身朝一条走廊走去,何缘对着三人笑了一下,也跟着离开。
两人随便挑了间小会议室,将门反锁上,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非常好,也不怕有人偷听。
“有什么事非得这么着急现在说?”林卓君走到会议桌面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一边开口问道。
何缘也跟着在林卓君身边坐下,将一直拿在手中的一份文件夹放到林卓君面前,然后又递给林卓君一支签字笔,开口道:“这个还是由你亲自签字比较好,你之前不是弄了个林雪的身份吗?这是最后一份需要确认的合同,也是最为重要的合同。”
林卓君翻开一看,正是这次祛疤露的拍卖合同。
立刻,林卓君就明白了何缘这样做的原因。
将文件夹退回到何缘面前,一边转动着手中的笔一边道:“没有必要,既然全部交给你负责了,这个当然是由你签。”
何缘没有想到林卓君会这样爽快地拒绝,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提这件事的话,林卓君肯定不会提起,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将合同放在了她面前,她还会断然拒绝,让自己签字。
“你就不怕我做点手脚,将所有的钱合法合理地据为己有?”何缘忍不住问道,林卓君真的已经对自己那么信任了吗?还是她根本不明白由自己签字的后果。
林卓君笑了笑道:“要是你真的想要这些钱,就拿去好了,如果不够,我们还可以赚。不过要是不急的话,等过几天再给你吧,今晚还要用来参与赌局呢。”
记得最初将事情交给刘宏兴去办的时候,刘宏兴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当时她是晓之以理,还暗含威胁之意。如今看似是动之以情,实际不然,这话并不是要收买何缘,而是她真心的想法。
从何缘冲动地为自己踹飞杨文涛,在陈南面前也不顾一切地挡在自己身前的时候,她就已经把何缘当成了自己人,记在了心里,否则那次酒会她也不会去教训何胜。想到何胜,林卓君压在心里的那件事又冒了出来。
何缘沉默了一会,然后自己又拿出一支笔来,飞快地将两份合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站起身来笑道:“好了,我们走吧,还得让主办方在合同上签字呢,否则等下东西不能拍卖,我可就亏了。”
“听刘爷爷说,你后来去了趟你爷爷家?”林卓君却并没有动,而是突然问道。
林卓君说的是“你爷爷家”,而非“回家”,何家早已经不是他的家了,从何佑出车祸死的那天开始,他已经没有家了。
这半个月何缘非常非常忙,林卓君除了最开始让他帮忙找一个人教丁怡德州扑克外,偶尔通电话也都是关于公司的事。
倒是刘宏兴,不时地给她打电话聊一些八卦,让人感觉像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老头子而非那么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
林卓君还好,倒也乐意听刘宏兴说,毕竟可以从其中获取不少信息,但是光听不说让刘宏兴感觉兴致缺缺。
丁怡则是感兴趣得很,一开始只是在一旁听,后来和刘宏兴熟悉了,光听还不够,叽叽喳喳各种问题,刘宏兴便讲得更起劲了。最后变成了他们俩聊得欢快,把林卓君晾在了一旁。
听刘宏兴说,何胜当晚的丑态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地传扬出去,成了整个海市的笑柄。
何胜虽然第二天就清醒了过来,但是对昨晚的事情竟然记得清清楚楚,醒来后打砸了一番,自己又气得吐血了。
不过就算他马上恢复,短时间内也是没有脸再出门了。
酒会之后的第三天,何军援找了刘宏兴了解当时酒会的情况,同时还把何缘叫了回去。
林卓君几次想在电话里提起这件事,但最终都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知道,电话里提起,何缘或许两三句话就岔开了。
有些事,还是要当面说才好,于是一拖就拖到了今天。
想都不用想,都可以知道何军援这次找何缘回去一定是为了酒会上的事。对何缘来讲,这次“回家”肯定不是什么温馨美好的经历。
特别是之前一直爱护着他的爷爷,看到另一个孙子变成这样,而且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孙子,想必是极为心疼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心疼到失去理智,迁怒于人呢?
其实林卓君认为,何军援对朝夕相伴的小孙子,应该是更有感情的。而对出国好几年不见的何缘,可能更多的是愧疚,因为他知道他的儿子是多么对不起何缘,虽然知道,却也选择了沉默。
这种愧疚在平时或许会让他理智地想要更多地在情感上补偿何缘,但是当两个孙子发生了冲突,真心心疼的一方受到了伤害,真实的情感会不会就此显露?
对于何缘来说,无疑又是一次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