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中,听到太后问话的皇上,心中即使觉得这并不算什么大事,却也难免有些尴尬。
武宁侯夫人听到太后的问话,从贤妃身边站了出来,站到了姜邈的身边。姜邈看着武宁侯夫人过来,也下意识的就往她身边靠靠。
两人这动作一看就有一种默契,两人甚至都没有对视一眼,这是演都演不出来的。
魏昭这才听明白,姜邈刚擦在云华宫所说的话,起码关于武宁侯夫人的绝对出自真心。
“回太后的话,得皇上恩典,让姜邈这姑娘成了我武宁侯府的世子夫人,至于姝妃娘娘之事,臣妇不便多说,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姝妃?跟姝妃有什么关系?”但随即太后就反应过来了:“姝妃……谢芳华?”
太后征询的眼神看向了皇上魏昭,魏昭坐在首座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开口道:“母后有所不知,此时最开始也只是个阴差阳错,但是一步错最后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接着将中秋宫宴到元宵节宫宴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其中当然少不了粉饰的成分。
至于谢芳华怀孕之事更是含糊其辞,没有多提,毕竟从时间上来看,这一点真有点说不过去。
阴差阳错?
太后可没办法相信,以皇帝做事不择手段的城府,他所谓的阴差阳错恐怕也只是早有预谋罢了。
至于后面的事情,她从皇帝的叙述中半点没听出来所谓的挣扎纠缠,只听到了皇帝步步为营,步步紧逼的筹划,毕竟那才符合皇帝在她心里的形象。
但不管太后心里怎么想,明面上她都要相信的。感叹一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吗?唉,很多事情没人希望发生,但发生了也只能去面对了。”
武宁侯夫人在底下听着,脸上表情变都没变一下。姜邈也如武宁侯夫一般,甚至比武宁侯夫人的表情还平淡一些,仿佛说的事情与她并无什么牵连一样。
安王仿佛百无聊赖的躺在一旁的塌上,好奇的盯着这边看,但更多时候的目光都是落在了姜邈身上。可惜姜邈一直垂着眼睛,完全不向他的方向看,让他嘟着嘴叹一口气。
这小娘子的警惕心,从最开始见面就很高啊,莫非他这种情况还不够无害吗?应该不会啊,他已经试过好多次了。
那她是看不起他一个智力有损的傻子?
不,不,长得这么美的女子怎么能心灵不美呢?那岂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太后在忙都不忘关注安王,自然将此等情况看在了眼里,心中百转千回,看向了那个站在殿中也灼灼仿佛发光的女子。
“竟能在后宫之中挑出这般出众的女子,可见皇上倒也诚心。”
太后此话一出,魏昭手上的动作一顿,当时他还真有那么点诚心在里面的,不然也不会吩咐找一个最好看的。
只是如今时过境迁,再回头看看,到让他有些后悔当初没看仔细,其实找个差不多的也算有诚心了。
谁知太后话锋一转,对姜邈说道:“你这姑娘叫什么来着?姜邈是吧?来来,到哀家这里来,这样比花儿还好看的姑娘,哀家还是第一次见呢。这见了就心生欢喜,让哀家近着好好看看。”
安王一个轱辘从塌上翻身而起,凑到太后身边,眼神亮晶晶的说道:“是吧,是吧,我就说漂亮姐姐最好看,我没骗母后吧?”
“你这孩子,还第一次听你说最好看呢?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太后点点对她撒娇的安王额头,笑着骂道:“是不是连母后都比不过啊?”
安王苦恼的皱起眉,看看姜邈又看看太后,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定的样子。
姜邈拉了一下身体有些紧绷的武宁侯夫人的手,然后走上前几步,在离太后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站定,并没有再往上凑。
开口说话道:“太后娘娘和安王殿下谬赞了,臣妇不过平平之姿当不得最好看的夸奖。女子之美便如那些花儿一样,各花入各眼,多姿多彩各有不同怎分高下?臣妇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才不是呢!就最好看!”
安王不服气的跳脚,太后看在眼里,心中的计较更加的坚定了一些。
姜邈如今听到安王的声音就觉得烦躁,他一直往出跳究竟有何目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想要帮她的意思啊。
有机会要跟陆澹提一下,他这个合作伙伴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太靠谱的样子。
此时太后身边一个嬷嬷走到了太后耳边,轻轻的跟太后说了什么话,太后看姜邈的眼神更是亮了几分。
看得姜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颇觉毛骨悚然。
太后再次开口的声音,柔和慈爱了不少,对姜邈说道:“哀家看你实在投缘,想留你在宫中住一段时间,恰好安王也难得跟你玩的来,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太后说着话着实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不,可能安王并不在其中吧,他一遍一遍的跟太后提姜邈的事情,自然是别有目的的,他惯来知道他母后的思维方式。
果然安王十分开心的拍着手道:“好啊好啊,让漂亮姐姐留在宫里陪我玩吧!”
拍手的样子不怎么像小孩子,倒有些白痴的那种感觉了,姜邈心中吐槽。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安王魏晏,那如同洗脑包一样的漂亮姐姐的称呼,心中蓦然明了,那装傻的家伙怕是对她心怀不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