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房子了,还是京城的!
虽然写的是许明成的名字,但许淙还是高兴地捧着房契看了很久。
而临近过年的这段时间,不仅仅发生了这件喜事。
还有一件就是许明成筹谋已久的新缺终于定下来了,是位于京东东路的青州府知府,下辖益都、寿光、临朐等六县,为从四品。
虽然从四品比不上云知府的正四品,但许明成也挺满意的了。毕竟距离他考上进士也就不过十年时间,能有今天除了他本人的努力之外,和贵人们的帮扶也是分不开的。
因为旨意要等开年之后才会下来,所以得到这个消息后一家人都并未宣扬,而是让厨房多加了两个菜,低调地庆祝了一番。
转眼间,就来到了除夕这一日。
那位买去了《科举记》版权的班主并未食言,还真的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把戏排了出来。但因为太过于匆忙,所以很多台词都没有采用演唱的方式,而是使用了对话,模式更接近于许淙熟悉的现代京剧。
对此,那位班主还很惭愧,说以后定会改进云云。
但许淙等人却看得很开心。
尤其是王老夫人,她笑得直拍大腿,说这个好,这个好。
喜不自禁的她,还转头看向了一起被邀请来看戏,但跟她不太对付的金夫人,高兴地说道:“亲家母,你看这出戏怎么样啊?”
“是淙哥儿写的!”
“哈哈哈淙哥儿这孩子打小就孝顺,他不但跟他爹一样早早的就考中了功名,知道我不识字后还画了一本全是图的画册,不识字也能看!”
“如今还让人排出来,特地挑了我过寿的时候演给我这个老婆子看,哎呦有这么一个乖孙啊,我这辈子都值了!”
“哈哈哈……”
金夫人气了个倒昂。
可她偏偏没法反驳,是反驳许淙不孝顺,还是反驳他又是画画又是让人排戏,如此玩物丧志将来必定没有出息?
前者如果这还不孝顺的话,那她的那些孙子孙女们都别活了。后者的话才十岁就已经考中了秀才,并且还是小三元的许淙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没出息。
出息可大了!
出息到她这些日子出门,还被人打探许淙有没有定亲!
想到这里,金夫人心中暗恨,觉得王氏这个老婆子运气也太好了些。
本来只是一个乡下老太婆,但却生了个出息的儿子,和自己平起平坐起来,听老爷说那许明成明年就要升官了,没准过些年一家人还能住到京城来。
虽然娶的儿媳妇是不下蛋的,但嫁妆丰厚,早知道这样她当初给侄子挑媳妇的时候,就不应该选更听自己话的老二,而应该选她才对。不能生算什么,嫁妆丰厚才最是要紧,如此一来自己也不用时常贴补娘家。
至于孙子是庶出,但也是自家骨血,何况这个庶出的许淙和嫡出的也没两样,而且眼见着过些年就能够金榜题名。
——怎么就不是邹家的呢?
——许家全倒了大霉才好呢!
她在心里暗骂了两句,但脸上却不得不扯出略显僵硬的笑容来,“是啊,是孝顺得很,你有福气呢。”
王老夫人见气到了这个往日里瞧不起自己的亲家,顿时心满意足。
因为知道儿媳妇金氏跟这位嫡母也只是面子情,所以一家人看完戏回到梧桐院的时候,王老夫人就高兴道:“这出戏好,改明儿咱们家如果来京城久住啊,年年都喊来唱一回。”
“到时候记得把金夫人也喊上,她一直都瞧不上咱们家,就得气气她。我们过得越好啊,就越要让她知道。”
金氏哭笑不得。
她现在对那位嫡母,已经不像还在闺中的时候那样战战兢兢,连她多说两句话都要翻来覆去地揣摩了。
简而言之,就是不在意了。
毕竟自家夫婿、儿子都出息,往后也没什么需要求她的。至于姨娘那边自有四郎照应,她一个出嫁女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即便是回了娘家,出嫁女那也是贵客。
所以听到王老夫人这话,她笑着附和,“娘说得是,过年是得热热闹闹的。往后我们家里也可以请些戏班子、或者女说书人来说上几段。”
王老夫人眉开眼笑,“说书的还有女的啊?”
金氏笑道:“娘,有的,即便是没有,那请个老先生也可,届时摆个屏风拦一拦就是了。”毕竟眉毛胡子都花白了的老先生,也传不出什么闲话来,京城有的人家办寿宴,或者有什么喜事的时候也会请进来乐一乐的。
王老夫人满意点头,“这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