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手法的厉害之处在于高明的荷官可以完全记住八副牌的排序,要知道,那是精确到每一张的排序,而配合特制的发牌盒,荷官完全可以悄无痕迹的调整自己发出的牌,几乎是达到了想要哪张就是哪张。
但是这种洗牌手法碰到我这种人就不那么灵光了,我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本来还需要动脑子去记他洗的排序,这下我只要用公式推算一下就行了,我的关注点就从排序换到了他发牌的瞬间,而这个灰发荷官的发牌手法虽然很好,但却并不能瞒过我的眼睛。
首先说明,我说的换牌并不是荷官身上藏牌或者是发牌盒里藏牌,那个是属于明目张胆的作弊,太暴力太没有技术性了,真正的高手是不屑于使用的。
我说的换牌,是指的荷官发牌的时候你看上去他是在发发牌盒里的第一张牌没有问题,但实际上第一张牌根本就没有动过,发到手里的牌可能是第二张或者是第三张第四张乃至任何一张。
这样的话庄家几乎已经立在了不败之地,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样的手法并没有任何卵用,因为我还是能从他细微的动作判断他发的是第几张牌,而那张牌是什么我也记得。
有人可能会觉得我赢了赌场的钱其实并不算很多,赌场为毛要这么针对我。对于这样的问题我只好笑笑,我只能笑笑。
你想一想如果你现在在赌场发现有一个人几乎每次押注都能中,你会做什么。
我想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会选择跟着这个人押注,而这种会引起其他人跟风的人在赌场里有一个专用的名词,那就是明灯。
明灯这个词并不是褒义词,因为这个明灯指的是赌桌上最黑最背的那个人,这种人可以说是霉运缠身,几乎是押什么赔什么,如果你在赌桌上发现有这种人的话,那么你就反着跟他押就好了,就算赢不了大钱也会小有盈余,如果你不怕人家恼羞成怒揍你的话。
但是我这个明灯就是正儿八经的明灯,跟着我下注的人已经占了赌桌上的八成,这样一来你就明白为什么赌场要这样盯着我了吧,我一个人下注不算什么,因为堤内损失堤外补,庄家完全可以靠别的赌客下的注来弥补亏空,但是这么多人跟着我下注,庄家就非常的吃不消了。
在灰发男人上场担任荷官以后我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开始下注,我每次下注都是五千英镑,连续七把,我下大赔小,下小赔大,一下子从赌神附体变成了衰神缠身。
赌徒们都是现实的,我输第一把以后还有很多人跟着我下注,但是在我输到第四把的时候,就没有人跟我下注了。
我一下从正面的明灯变成了负面的明灯,但是我之前大胜的余威犹存,这些赌客们虽然拿我当负面明灯用,但是却不敢下重注。
第八局开始,当庄家闲家各自的两张牌到位以后,我没有急着下注,而是在计算赌台上的赌注筹码。
得出了一个大概的数字以后,我一下子下注二十八万英镑!
灰发男人脸色一变,作为一名合格的荷官,他当然知道我为什么下这个数字的赌注!
那是因为百家乐的赌台是限注的,每张赌台都有最低限额和最高限额,当赌注超过最高限额的时候荷官可以要求赌客收回部分筹码,一直到了最高限额以下或者持平才会开牌。
而我的这一下投注,恰好就把赌台上所有筹码的总额刚好提高到了和最高限额持平的程度。
这还不是灰发男人脸色大变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我这一下赌注压在了‘对’这个位置上!
也就是说如果庄家和闲家的任何一门里出现了对子,那么我的赌注将要乘以十一倍!二十八万的十一倍是多少,那就是三百零八万英镑,这和人民币接近三千万人民币!
这笔数字对于一家赌场来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绝对足够赌场很心痛。
而灰发男人所掌控的赌台如果一次性输掉了这么多的钱,那个责任也是他绝对担负不起的。
我看到灰发男人楞在了那里,已经是面无人色,他额头上也有细密的汗珠落了下来。
我一点都不同情他,虽然作为一名荷官为赌场考虑是很正常也很应该的事情,但他居然连换了七次牌,难道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不成?
把别人都当成傻子的人往往自己才是傻子,这个荷官就是这样的。
我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笑眯眯的用英语问荷官:“OK,为什么还不开牌?”
荷官在我的催促下终于伸出了手,他的手在发抖,我想他现在一定在后悔自己身上为什么不装两张扑克牌,这样的话就可以在开牌的时候换牌了!
我虽然知道这荷官身上应该没有藏牌,但是事有万一,所以我还是紧紧的盯住了这个荷官的手,如果他敢在开牌的时候换牌,我不介意当场把他揭穿,我到时候倒要看看这个赌场怎么对这些赌客交待。
选择这家赌场我可是调查了很久,要知道在这家赌场里出入的人虽然品流复杂,但是赌客中却是很有一些在伦敦很有影响力的人,而且是做什么的都有。
在这些人中有政府要员,也有名门淑媛,有上流社会的绅士,也有街边绑票的流氓。
即使赌场的势力再大再强,我想这么多人的面前他们也不敢造次。
灰发荷官的手终于揭开了底牌,庄家八点!这已经是非常大的数字,但是在他揭开闲家的牌时,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现场一下子变得非常安静。
闲家的两张牌出现在大家的面前,那赫然是两张三,合起来是六点,也就是说这一局还是庄家赢了,但是灰发男人却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除了A和二,三就是百家乐里最小的牌,当然除了零的牌以外。
一对三合起来也不过是六点,但对于我来说却已经非常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