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愕然的眼神望向赵伟忠,很惊讶的问他:“你怎么会这么想?”
赵伟忠冷笑:“如果没仇,那陈先生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你今天一晚上就在我的游戏厅里拿走了两百万!”
我脸上露出哑然失笑的表情,这些年我和雷傅生周旋在各个赌场里,别的不敢说,面部表情的控制还是非常好的。
周星驰在《喜剧之王》里有这样一句台词,很简单却很经典,就叫‘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好的演员未必能成为我和雷傅生这样好的赌徒,但我和雷傅生这样好的赌徒却一定是一个好的演员。
我哑然失笑的表情很逼真,逼真到赵伟忠看到我脸上的表情,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判断错误,我并不是仇家请来对付他的。
也难怪他这样想。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像我和雷傅生这样的赌坛高手其实并不少。
这样的人几乎都是职业赌徒,但是职业赌徒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很讲究分寸。
你也许会说你遇到过那种恨不得把人家裤子都赢光的人,那我告诉你,那种人不能算职业赌徒,充其量只是会两手上不了台面的玩法的普通赌徒而已。
真正的职业赌徒一定明白见好就收和适时收手的重要性,绝对不会涸泽而渔,更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跟赌场对着干。
因为职业赌徒为的是钱,任何职业赌徒都知道每天赢十万赢上一个月和一次赢上三百万哪一个更容易被人盯住,同样也明白能开赌场的人都不是善茬,和赌场对着干绝对得不偿失。
我在赵伟忠的游戏厅里那样子赢钱,正常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和赵伟忠有仇就是来报仇的,另一种就是有人雇佣我专门对付赵伟忠,而第二种情况多半是和赵伟忠有业务冲突的人,也就是同样开赌场的。
第二种情况我曾经干过,就是香港那次帮强叔和旺角所有赌档对付蓝星帮。
雷傅生也曾经干过,大家应该还记得我和雷傅生是怎么认识的,他就是被我们那的游戏厅老板雇佣来对付我,结果不打不相识。
我脸上的表情让赵伟忠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有些迟疑的问我:“那陈先生你……”
他话还没说完,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赵伟忠没说完的半截话缩回了肚子里,司机下车拉开车门,我从车窗望出去,发现车子停在一栋大厦的侧面,就在我们前方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霓虹灯牌闪闪发亮。
霓虹灯牌上是四个字,樱花会馆。
我和赵伟忠下车,向这个会馆里走去。
会馆这种东西在很多地方都大行其道,一般来说打的都是养生保健的旗号,至于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养生保健是怎么个养生保健法,我相信很多老司机都是知道的。
这所杏花会馆是温泉会馆的形式,在里面既有一大群人泡的温泉池,也有几个亲朋好友一起泡的小池子,赵伟忠请我泡的当然是小池子,而且还是在会馆最高一层露天的那种。
不得不说赵伟忠找的这个地方很享受很高级,温泉池的水很热而且带着淡淡的硫磺味,这就证明这里的水是真正的温泉水,而不是很多地方那种其实就是自来水却冒充温泉的那种。
我和赵伟忠各自围着一条大浴巾走进温泉池坐下,水正好漫道我们胸口的样子,人坐在热水中,浑身的肌肉都在热水的抚摸下松弛下来。四肢百骸都是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赵伟忠见我坐下来以后就闭上了眼睛倒也没有和我说什么,我听到他打了个响指,应该是在叫他的手下吩咐什么,我也懒得理睬,自顾自闭上眼睛享受。
天可怜见,我上次泡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貌似长久以来都是用淋浴,已经很少泡过澡了。
当我泡在舒服的温泉水里,我脑子里就想起了当年我和兰雨一起到广州以后雷傅生来接我们,并且领着我去洗浴中心泡澡时的情形。
往事历历在目,转眼人事已非,当时的三个人,现在兰雨落在了英国人手里,而我却来到了台湾,至于雷傅生,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是回到了警察的身份现在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还是依旧活跃在反赌的前线呢?我发现自己居然开始想念这个曾经利用过我的人,不由得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自己。
我闭上眼睛泡在温泉里,忽然感觉到周围水流有了变化,这个温泉池的水是活水本身是缓缓流淌的,只不过那流淌的速度不注意根本感觉不出来,但是水流波动的时候,感觉却是很明显的。
还没等我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身体左右都有温暖柔软的触感靠近,我睁开眼睛,就发现左右已多了两个围着浴巾的年轻女子。
一般来说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有些反应,不管是吃惊也好羞涩也罢,甚至是露出色mimi的猪哥像也很多,但我相信绝对很少有人会像我现在这样,脸上几乎一点反应都没有,既不惊讶也不羞涩,更不会色mimi。
我的眼睛甚至只是在那两个相貌姣好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女身上掠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赵伟忠对我竖起了大拇指:“陈先生果然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看来这两个妹还入不了你的法眼?”
我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不是她们入不了我的法眼,而是我的兴趣不在这方面。”
赵伟忠哦了一声露出了然的眼神,随后嘿嘿邪笑了两声,我心里顿时有点不妙的感觉,结果这老小子居然问我:“原来陈先生不喜欢女人,呵呵呵,我也知道有些适合陈先生的PUB,陈先生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陪你去哦!”
我勒个去,我总算明白了这老小子的意思,原来他居然以为我是出柜的那种!
我脸色刷的一下冷了下来:“赵老板的笑话,真特么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