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有什么好炫耀的?”林夕无奈地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脑袋,“现在去哪儿?”
“回家,从现在开始,凝然就是我的人了,我要是再把她送给陆浩明,我就自刎!”水答答很生气,“刚才我们吵得死去活来的,林夕一个劲儿地劝着,可陆浩明呢?什么话都不说,他还是不是你老公啊?我都替你生气,还以为你们感情变好了呢!结果还是这副鬼样子!”
“答答,我想去聊城。”严凝然突然轻声说道。
答答和林夕都愣住了,聊城是个靠近边界的很安静的小城市,那里鸟语花香,人很少但和蔼可亲,答答和严凝然曾经在一次放假的旅游中去过,那里十分干净。
“好端端的,去那里干什么……聊城又远,我们照顾不到你的。”答答开着车,眼泪就涌了出来。
陆浩明这一次是真的伤了凝然的心了,她都要走去那么远的地方了。水答答叹了口气,擦干了眼泪继续开车:“我不许你去。”
“答答,你为我想想吧,再呆在这个地方,你还要不要我活了?”严凝然低下头抠着自己的手指,陆浩明的态度对于她来说已经很明显了,他的性格大概就是这样,不喜欢争吵,即使她受了委屈,他也不会站出来保护她。
水答答听了她的话不说话了,眼泪渐渐地模糊了视线,她们在一起才一年半,可是感情深厚得就像亲姐妹,现在严凝然突然说要走,她怎么受得了?
林夕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她:“别哭了,伤身体的,去聊城散散心也好,离这里也不是太远,我们想去看望的话也不是很难的。”
“可是你一个人要怎么照顾自己?”答答从后望镜里看她,可是她一直低着头,很伤心的样子。
“你以为在我爸爸家,有很多人照顾我么?”严凝然淡淡地笑了笑,可她一想到要离开这个地方就心如刀绞。窗外的日光正烈,照的她睁不开眼睛,这样也好,睁不开眼睛就不会哭,眼泪也就不会落下来。
“那你什么时候去?”
“今晚。”严凝然暗暗地下定了决心,她要在聊城生根发芽,再也不回水城了,这里有太多太多让她伤心的地方,没办法再继续呆下去了。
“这么快。”答答新一轮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凝然,我就知道你是个狠心的人,别看你这么柔弱,一旦下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了。”
“你了解我就好,答答,我也舍不得你的。”她抬起手背去擦眼泪,在车上将这些日子与陆浩明在一起的日子回忆完,下了车,就全部忘掉吧。
到了答答家,中午大家都没吃饭,匆匆地叫佣人准备了一顿饭。吃饭时答答又落泪,说:“凝然,你真是狠心,晚上就要走,孩子怎么办?陆浩明怎么办?”
“陆浩明再和我无关了,孩子我会养大,但是只请你们告诉他我会打掉。”严凝然淡淡说道。
“他会相信才怪。”
“不管他相信不相信,都请你们不要告诉他我去了哪里,如果他找到我,我就自杀。”她这一次是下定了决心,反正父亲的公司也已经接受了资助,也不再需要她了。
“我会保密的,我不说,林夕也不敢说。”答答朝林夕看过去,林夕连忙点头,“但是我觉得这样对浩明太不公平了,他不是不爱你,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去爱你而已。”
“能教他学会去爱的人也不是我。”
这一夜,严凝然在答答的护送下上了前往聊城的火车。
答答将自己全部的钱都给了严凝然,足够她过完这一生,严凝然执意不要,她却还是硬塞进了严凝然的包里,并许诺半个月就去看她一次。
在停止的火车上,严凝然看着那些脸上怀揣着希望和兴奋表情的人们,心里一阵苦楚,她不是归家,而是去往另外一个地方,陌生的未知的,却有些小向往的地方。那个地方比水城美丽,温柔得就像丽江。
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主角,每一天都在上演着属于自己的故事,或幸福,或悲惨,幸福都是一样的,悲惨却可以千变万化。
这一刻,严凝然心中的痛无法言语。
随着火车缓缓开动,她闭上了眼睛,一行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水城,再见。
五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