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氏族和长弓氏族的队伍还在不停歇的向着东夷部落的住地前进,而跟在他们身后的那几个王都氏族队伍,也依旧像之前一般,每天加紧速度追赶,但第二天清早却因为前一天的加速追赶而爬不起来,总是要等到神农氏族和长弓氏族的队伍启程许久后,才会加速追赶上来。
对于这些王都氏族牛皮糖一样的行为,稷巳心中可以说是恨疯了,明明自己已经向对方保证过自己绝不会独享消息了,这些家伙却依旧还是不依不饶的紧紧跟着,这样,怎么可能让本就对自己心有怀疑的长弓氏族上下放松警惕吗。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里,稷巳差不多每天都要命令手下值夜的战士给后面的王都氏族队伍传信,希望他们要么直接加速越过自己,要么就放慢速度,不要在长弓氏族的队伍眼前出现。
面对稷巳传来的信息,之前早已商定好的几位王都氏族队长自然不会理会,依旧我行我素的如之前一样紧紧贴着前面的长弓氏族队伍。
就在稷巳已经绝望,觉得这一次的计划要彻底的被后面那群猪队友给搅黄的时候,稷巳却在几天之后发现,长弓氏族队伍之中的那些战士竟然慢慢的对后面那些王都氏族队伍变得不再警惕,甚至开始在谈话间毫不避讳的嘲笑着对方,再渐渐的,他们竟然慢慢的放松了对自己手下战士的警惕,甚至在嘲笑那些王都氏族队伍的时候都不避讳自己了,一副将他当做自己人的模样。
此时的稷巳才终于想通后面那些王都氏族的队伍为何会一直对他的传递的消息视而不见了,心中暗骂自己蠢的同时,他也立刻开始按照早就想好的计划,命令手下的战士多和长弓氏族的战士拉近关系。
在神农氏族的战士们放下一切,有意想要拉近关系的情况下,原本对神农氏族战士还有些防备的长弓氏族战士,迅速的放下了戒备,混到了一处。不过,虽然双方的关系比出发之前亲近了数倍,可如何才能不着痕迹的从长弓氏族战士那里问出自己想要的消息,稷巳还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再怎么关系亲近,在现在的情况下,想要扯到几个月前发生在王都的事情,只要一开口,就必然会立刻引来长弓氏族战士的怀疑,没有人是傻子,尤其是张岩和张羊等曾经因为不小心泄露了这件事最终招来惩罚的当事人们,在已经吃过一次亏的情况下,心里肯定会对这种事情更加的防备。
稷巳每天和张泰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心中虽然有无数只猫爪在挠心一般想要旁敲侧击那件事,可每每当话语涌到嘴边的时候,他又立刻咽了回去,在心中告诉自己,“现在问还是太急了,还是再等等,再等等。”
就在这样的煎熬之中,路程已然过半,时间更是已经只剩下不到十天了,眼看着再不开口询问,就真的要抵达东夷部落住地了,稷巳只能吩咐手下的战士先去探探那些长弓氏族普通战士的口风。因为不管怎么看,普通的长弓氏族战士心中的戒备心应该比张泰、张岩这些人要小许多,虽说那些普通的战士可能知道的消息肯定没有张泰、张岩等人全面,而且这样做,也有很大的可能会招来长弓氏族的戒心和不满,但比起直接询问张泰、张岩的风险还是要低许多,大不了到时候直接将责任推到那个询问的战士头上,在长弓人面前狠狠的处罚一下他,给张泰一个交代就是了。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已经想好了最坏打算的稷巳,在傍晚休息时给几个心腹战士交代完任务后不久,张泰便和张岩有些态度不善的找上了门,而在他们身后,那几个他交代了任务的心腹战士,则被长弓氏族的战士很不客气的反拧着双臂,像押送犯人一般跟在二人身后。。
“张泰队长,这是怎么了?”稷巳自然只能装傻。
“行了,你就不用再装了。”相比神色凝重,但一直没有开口,显然还在想着措辞的张泰,他一边的张岩显然就远没有那么客气了,稷巳话音还未落,张岩便立刻一脸嘲笑的开口讽刺起稷巳来,“我就不相信你会不知道这几个家伙为什么会被我们抓起来,说不定,他们那么做就是你命令的。”
“阿岩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听不懂,我命令他们做什么了?”早就告诉过这些心腹战士有可能会有何种遭遇的稷巳,接收到了这些战士的眼神后,知道他们并未将自己供出来,因此心中有了些底气的他,故作茫然的看着张岩,继而又把无辜的目光看向张泰,“张泰队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能和我具体说一说吗?”
“算了。”张泰像是终于想好了一样,语气有些生硬的对稷巳说道,“具体的情况你还是自己去问他们吧,”张泰抬起手对后面押着那几个神农氏族战士的手下示意他们把人放了,面沉似水的看着稷巳,“我不管这一次的事情稷巳队长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也不管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不是你的命令,”张泰面色一变,神情变得愤怒起来,带着些许威胁意味的开始警告稷巳,“但我保证,若是接下来还有这种事情发生,那送到你面前的就不会还是完整的了,他们要是少了些什么东西,例如舌头,或者是耳朵的话,稷巳队长到时候可不要怪我没有把丑话说在前头。”
“哼!”张岩怒哼一声,转头离去,一副对张泰这一次这么轻易就放过对方十分不满的模样。
“我们走。”张泰没有理会张岩,转过身,对身边的战士说道。
“队长。”待看到长弓氏族的人已经走远了,那几个被长弓氏族战士押着回来的战士,立刻一脸羞愧的走到了稷巳身边。
“好了,”稷巳扫了他们一眼,却并未愤怒的臭骂甚至殴打他们,只是叹了口气,“这不怪你们,是我太着急了,你们不用责怪自己,跟我过来,和我说说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