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天诺,你不要生我的气,你听我给你解释。”受伤的段天诺那里能扭得过南宫寻,被南宫寻一把拉起。眼疾手快的两个小厮也立即上前帮忙,将段天诺抬进了屋里。
南宫寻进屋之前安慰了哭泣的齐鸣,告诉他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别跟你舅舅比,就知道哭哭啼啼。
“小姑,舅舅很勇敢的。”齐鸣稚嫩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那你要不要跟舅舅一样,做个勇敢的人。”
轩辕齐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就被关心月安排的奶娘带回自己的屋里。
南宫寻吩咐两个小厮离开屋子,去院外把守,只是两个小厮一个都不认识南宫寻,也不知道她在玉贤庄的地位,并不为所动,直到关心月发声让其出去,两个小厮才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屋子,去院口把守。
院子被糟蹋的一片狼藉,孩子受惊吓,关心月也没有个好心情,径直进入屋里在段天诺的身边坐下,等着南宫寻的解释。
南宫寻只能亲自动手关了门,转身还未坐下,就听到的段天诺的怒话:“你别跟我解释,咱两绝交,我没你这样的朋友。”
“绝交?你绝交你的,我解释我的,这不矛盾啊。”南宫寻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也挨着关心月的身边坐下。
“这是我姐姐家,那现在没你事,你出去吧。”段天诺说的就是一时气话,却惹得南宫寻大为生气。状若女子,帮他纠正了这么多年,也难为他知道自己的缺陷,留须三年,把自己糟蹋成糙爷们,行为举止终于像个男人了。
可这心思想法还跟个女儿家一样,忸怩,上不了台面。南宫寻一声叹息:“段天诺,你真没出息。”
“我就是没出息。我要是有出息,我会事事都听你的,还不问缘由。”段天诺说的一点不假,这也正是他委屈的地方。这么多年里,段天诺都对她言听计从,这次也不例外。段天诺以为两人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友好、信任,出生入死,能够生死交托。
可就是段天诺以为的朋友,突然就狠狠的捅了他一刀。他甘冒风险为他杀天下最难杀的人,到头来只是为了成全别人的大义。
段天诺感受到了深深的背叛。
南宫寻看着段天诺委屈的样子,既恼怒,也觉得好笑,“你觉得我出卖你?”
“本来就是。周崇林顶替了我的战功,又冒领了我的部下的战功抚恤,就是跟我有仇。我帮你狙杀云如何,你却用我的功劳来讨好周冲进,好让周冲进放过你哥。你牺牲你的朋友来讨好你朋友的仇人,这就是出卖朋友。“段天诺义正言辞的说道。
段天诺以为南宫寻狙杀云如何只是为了十万两的赏金。如果真是为了赏金,南宫寻私下寐下全部赏金,一文不分给段天诺,段天诺都不会有任何二话。可是现在威名、赏金全部被南宫寻作为礼物,送给了周冲进,送给了他的仇人。他怎么想都不甘心,怎么做都咽不下那口气。
南宫寻能明白段天诺的感受,也能知道关心月的感觉。但她还是避重就轻的问段天诺,离开军营前,肃王可有什么表示?
“没有。”仅仅两字,段天诺说的有气无力,本来就因为伤重,声音微弱,此时更多的是失望,也有些无可奈何。已成定局的事情,他根本无力改变,这也是他更加痛恨周冲进及其儿子周崇林的地方,没有周冲进的背后操控,周崇林一个纨绔之徒,是不可能偷天换日盗取军功的。这也是段天诺觉得委屈,对南宫寻大加指责的地方。
“那你想要怎么拿回你的军功,你怎么衣锦还乡?你要怎么跟你那些死去的兄弟交代?你怎么面对那些还在苦守的活着的弟兄?”南宫寻趁势追击,不给段天诺喘息的机会。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去找了周冲进,他现在矢口否认,不承认有这件事情。”离开军营之后的段天诺又去找了周冲进,只是这次周冲进不再是糊弄蛊骗,而是直接翻脸不认人,拒绝承认有这件事情。段天诺气急败坏,拿他没辙,这才生气回到醉心楼蒙头大睡,直到南宫寻出现在醉心楼把他从床上直接揪了起来。
解决不了问题,总能逃避问题。
“没有办法,你就打算放弃?让周冲进继续嚣张跋扈,让周崇林逍遥在外,挥霍着金财。你要知道那些钱财,有一部分是你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用生命换来的,你就甘心?”南宫寻字字珠玑,直追段天诺的心坎。
“我不甘心。”段天诺脸色涨红,气息不匀,竟然吐出一口鲜血来。关心月连忙扶住段天诺,段天诺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所以对你这种出卖朋友,讨好仇人的行为才会鄙视。”
南宫寻一再追逼,本以为段天诺会有所醒悟。可是没想到,段天诺根本没有理解她的用心良苦,话说了一圈,事情又回到了远点。
“段天诺,你简直太笨了,我要是你爹,我也嫌弃你。”段天诺当初离家出走也是被父亲逼的太过紧迫,不得已离家逃避。这件事情南宫寻也是知道的,现在南宫寻终于能体会他父亲当年的感受了,恨铁不成钢。
“我就是笨,我爹嫌弃我,所以现在你也嫌弃我。”段天诺的情绪已经很激动,被父亲逼到离家出走,是他心头难以愈合的伤。七年,离家整整七年,有家不能回。父亲向世人宣布与段天诺脱落父子关系,更是断了他的后路。
现在他的朋友不但出卖了他,更用他心头之痛来嘲笑他。
“阿寻,你说话太过分了。”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关心月此时也开始指责南宫寻,这心头之痛也是关心月同情段天诺的地方。要说以前,南宫寻是很会顾忌别人的感受,怎么这次说话这么伤人,连关心月都觉得惊讶。
“心月,我说话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如果老这么惯着他,处处顾忌他的感受,他永远都不能长大,他不能老依靠我们。我们都不小了,我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整天朝夕相伴的教他。”朋友就是这样,总有一天,会走到疏远的那天。
所以南宫寻曾和段天诺说过,如果他们永远都长不大,像小时候一样,那该多好。小的时候,她是最受宠的小姑娘,所有人都对她好。可是时间总在流逝,她父亲战死了,段叔叔一家被逼自贬无喉关,南宫家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