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寸被描摹碾过的口腔,带来失控一样的温度,周声听见了粗重的声息,分不清究竟是自己还是储钦白的。不比酒后那次的朦胧,也不像被追车那回带着浓重的情绪宣泄。
这是非常直白的欲望。
不加掩饰,带着纯男性的攻击性与征服感。
周声受不住偏头躲开的时候,被吻住脖颈。模糊看见了储钦白撑在脸侧的手臂,绷起青筋和清晰的肌肉线条,尤其是被捏着下巴弄回去时,周声抬眼,第一次彻底感受到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种情|欲,丝毫不比他曾经对男女那点浅薄的认知,刺激来得低。
甚至是更夸张更露骨的。
也不像看见戏台帷幔后,不堪入目的场景那般惊慌失措,他随着储钦白的侵略沉迷于其中,到彻底放任了下去。
最后要不是储钦白及时收手。
周声不知道这场荒唐会进行成何种模样。
彼时他衣裳半敞,脖颈和胸膛在朦胧光下都是斑驳印记,储钦白看了一眼,低骂一声,扯过被子把他裹起来,自己翻身下床去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很快响起的哗哗水声。
周声放空思绪,最后笑了下,伴随着窗外沙沙细雨,等不及储钦白出来就睡着了。
储钦白出来时,看着脸埋在被子上的人,看了好一会儿。
睡着的周声与平日里的样子有很大不同。
头发软下来,睫毛密而长,看不出被人称呼周总或者周先生时的那份沉静,加上带着薄红的脸,看起来竟也有几分年少的孩子气。
储钦白等到身上的寒气散尽,才上去把人带被子卷进怀里。
即便这样,睡沉的人都没有半点醒过来的迹象。
周声一夜酣睡。
醒来才发现被枕着胳膊的人早就醒了,半靠着在看手机。
周声恍惚了几秒,才记起自己昨夜高烧的事情。
储钦白低头:“醒了?”
放下手机摸了摸他额头,“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起来吃点东西?”
“几点了?”周声问,嗓子还是有点哑,而且说话的同时,整个人往后挪了挪,离开了储钦白的胳膊。
储钦白动了动酸麻的肩膀,“十一点。”
“十一点?”周声惊了一下,一边注意着他的动作,一边坐起来说:“昨天刚跟朱勤他们说了,今天上午十点讨论安排回程的事情。”
储钦白把人扯回来,“早上有人来敲过门了,他们下午两点的飞机,你的机票我让你秘书挪到了晚上,跟我这边一起走。”
周声:“……”
周声有一会儿没说话。
是刚醒还不够清醒,也是在思考问题。
过来两秒问他,“都看见你了?”
储钦白看了他一眼,想起早上他组里那几个人站在门口,看见自己时那惊讶的表情。好心维护着他老板在下属面前的尊严,“没有,就一个人看见了。”
周声哦了声。
他其实并不介意下属怎么想。
毕竟公司里能带出来的人,都已经知道他和储钦白结婚的事了。就是这到底是来出差的,总归影响不好,好在工作都结束了,问题也不
大。
周声根本不知道。
压根不是储钦白说的那样简单。
组里的人回忆起上午那一幕,在酒店餐厅里,讨伐唯一的知情者唐蜜。
说:“唐蜜你不厚道啊,你要早说周总昨晚根本不是一个人住的,我们至于会那么尴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