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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驩头开口说话后,高长松迫不及待给他安排了开蒙课程,用的教材是以识字为主的《开蒙要训》。这本书在现代已失传了,只有敦煌本残卷。
与汉魏晋不同,唐代的蒙书比之先代丰富了许多,除《开蒙要训》外还有教为人处事道理的《太公家教》与讲授历史典故的《李氏蒙求》,甚至还有《兔园册府》与《咏史诗》。
高长松教他只能参考自己受教的经历,以及如何教仨妹的就如何教驩头。由于开蒙是在出秘境后开始的,钟离珺暂时没有参与教学,反倒是好师叔陈子航经常搭把手。
驩头的忧郁高长松有两个猜想,其一是因为自己花了太多时间在熊猫上,想到这,高长松就有点心虚,他不得不承认,连滚滚拉铁块都要盯着他的自己有点变态,且确实,如果可以的话,他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盯着驩头看。
哎,这样不好、不好!
还有一个可能小些,高长松犹豫道:驩头应该不是由于学业压力而忧郁吧?虽然他开蒙的速度是有点慢。
他们家比较常见的画面就是,高长松指着纸本念:“乾坤覆载。”
驩头:“啾!”
高长松停顿,硬着头皮接着念:“日月光明。”
驩头:“日月光明!”
好家伙,也不能因为乾坤覆载的字笔画多,他干脆就不念了啊,好歹意思意思吧?
更悲惨的是,由于驩头还不能化形,他只有两只扁扁的、肥肥的翅膀,高长松看后犯愁道:“哎,你就先记个字形吧,咱也没办法写字啊。”
但驩头真的能记住吗?
而比较佛系的驩头在听见高长松话后,罕见地要强了起来,高长松甚至逮到过他深夜,用扁嘴叼着树杈,在地上写写画画。
那结果当然是不行的,他叼出来的字跟鬼画符似的,路过的乌云小猫咪都嘲笑他道:“什么嘛,你写得比我还要差啊!”
乌云小猫咪认得字其实不多,原本甚至只会写自己的名字,高长松逮着他上扫盲班,过了一段时间,好歹能以利爪扒拉两个字出来。
哎,他就是学校里常见的,会撩人、脑瓜又灵敏的学生吧。
驩头给他一嘲笑,当时就荷包蛋泪了,高长松赶着在水漫金山前调解。
所以,驩头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忧郁呢?
单身带娃的高长松对驩头投以十二万分的关注。
……
驩头的一天是从睡觉开始的。首先,成年企鹅在有光线照射,且温度08的情况下,一天中451的时间都要花在睡觉上。驩头因加持了山海异兽buff,不需要那08度的恒温措施,其他却是差不多的。而且他的生长周期跟王企鹅看齐,想要长成身高一米五的成年企鹅,起码需要14个月。
现在的驩头还是未成年呢,需要的睡眠时间就更多了。一天中他有16个小时都在睡眠。
剩下的时间中,有一个半小时要分给进食,一个小时左右要分给用嘴巴叨叨叨给自己清理身体,还有两个小时以上要分给学习,这样看来,剩下的时间就仅剩无几了。
高长松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驩头会选择玩耍,而他的玩伴选项也很少,最多只有乌云与扫地的小道童,现在又多出了人参娃娃,但在选择性访问后……
埋在土里的人参娃娃表示,自己作为一株植物其实比较喜欢光合作用啦,只是很偶尔地跟扫地的小道童一起玩哦,他们会在井水边上蹦来蹦去。
高长松:好家伙,那道童不会叫做小虎子吧?
乌云的话则优雅地趴在墙头,舔自己的爪子,他说:“跟驩头玩喵?很少吧喵,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去捉两只老鼠打牙祭,而且我要去跟雪里红前辈学习喵。”
他口中的雪里红前辈是一只优雅的白猫,高长松也看见过,其面貌很像是后世的波斯猫,生着如狮子鬃毛般层层叠叠的白色颈毛,两只眼睛一只是蓝的、一只是绿的,高长松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只像公主一般的猫咪。
妖族还好,跟猫科不共戴天的颇多,可人族中有大批量的修士拜倒在他的梅花印下,听说他的行情比妖狐幻化成的男女还好呢!而且比起卖艺卖身的妖狐,这名为雪里红的猫妖仅给人摸上一摸就能获得灵石。
高长松记得谁跟他说过,雪里红的修为也很精深,不是要靠出卖猫相而得到灵石的精怪,他可能只是享受人族的顶礼膜拜罢了。
高长松:就……学学也好吧?
不对啊!高长松垂死病中惊坐起,所以说,驩头额外的时间究竟在做什么?难不成就一只鹅漫无目的地发呆?天呐,那他岂不是要孤独死,真这样的话,他感到忧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高长松开始后悔自己的放养政策,不行不行,作为家长,他还是要了解一下驩头的交友状况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天中,高长松暂时将滚滚委托给了奶爸师叔陈子航,而自己多次以路过、送炙小虾、喂水等原由路过驩头。
换成更机敏的乌云,准要吐槽高长松是怎么回事,怎么老在他们面前晃荡,驩头在这方面神经比较大条,一点儿怪的都感觉不出。
高长松暗听驩头的心声,只发现他一忽儿是“有点饿了”,另一会儿则变成忧郁的童声“认字好难哦”。如此看来,他的烦恼还是很单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