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暗地想,这回可真是死定了。因为前面的马过后,后面还跟着十几匹马,最后还有一个车驾。不给马蹄踢死,也给马车辗死了。
就在这时,马脖子被狠狠拍了一下,马儿打了几个痉挛偏向一旁。一只矫健的手臂向下,将施晴整个人捞起,跃然坐在马头上。
整个过程,施晴的心都飞了起来,那样惊险的过程他是怎么做到的?
背脊紧贴着身后人的胸膛,双臂绕过来箍紧了她,随着马儿的跳动跟着那人一颠一颠的。这一瞬间施晴不禁芳心荡漾,她还从未跟谁这么贴近过,宛如一股暖流流进心田。
马儿继续前行,一路上都没有一丝声响,施晴甚至毫不担心身后的男子要带她到哪里去,也不担心欢颜找不到她会急成什么样。一路上相拥着,迎面而来的风时不时将轻薄的帷纱吹起。
马儿转了一个弯,身后的人一扯马缰止住了前行的马蹄。随后,后面的马儿以及那辆豪华的车驾继续前行。
施晴刚要道谢,身后的人环住她的腰身轻轻将她放在地上,“自己回家去吧,以后别在马路上乱跑了。”
说完,扯过缰绳就要继续前行。施晴却一瞬间呆愣了,眼前的人身着天蓝锦袍,坐在高高的骏马上透着威仪,甚至他的声音都凉凉的,若不是亲眼见着,施晴实在不信是他救了她。
“燕王?”施晴一口呼出声,叫道。
“你认识我?”马上的人拉停了缰绳,直接掀了施晴遮面的帷纱。
这个人怎地这样无礼?若不是他救了她,施晴现在就走开了。但眼下只能抬着头,看着燕王。
“记得,你欠我两份人情。”燕王伸手比了个“二”字,这才驾马随着车驾而去的方向行去。
施晴有些看呆了,刚刚燕王好似勾起唇角对她笑了,虽不太明朗的笑,可在施晴眼里却很重要。这样冷漠铁血的人竟然会笑,说明他骨子里也坏不到哪里去。
马蹄声远去,街道又恢复了热闹。施晴走回原来的地方,就见欢颜蹲在地上哭着。
“傻丫头,我不是回来了吗?哭什么?”
欢颜乍然听到主子熟悉的声音,惊喜地抬起了头,她明明看见姑娘被马上的人带走了,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现在见主子没事,才放下了心,“姑娘,你到哪儿去了,我都急死了。”
“就在街的那边,我自己走回来的”施晴重新又罩上帷帽,拉着欢颜,“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啊,还去啊,姑娘我们回府吧?”欢颜成了苦瓜脸,最后被施晴带到一家药店门前。
“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出来。”施晴脱掉了帷帽,拿在手上,进门就见药店的掌柜的打着算盘,眼都未抬一下,“客官,要买什么药?”
施晴忍不住咳了两声,问道,“这里可是施家经营的药店?”
“正是,请问客官有什么事吗?”掌柜的并不认识施晴,因此也不知道她来店里有何事。
“我是施家的大小姐,店里卖什么药,有无亏本,这些我都要清查。你说我有什么事?”
“姓施的姑娘多了去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最好,你还是回去跟施家管家的说明了再出来。”掌柜的挑衅地目光看着施晴,今天不知吹了什么邪风,竟然来了一个小丫头搅事。
“你说你不认识我可以,你总认识这枚戒指吧?”施晴亮出指间的宝物,这是施家的大老爷临死前给她的,凡是见过这枚戒指的人都该承认谁才是施府当家的。平时施晴也不轻易拿出来,一直妥当带在身边,今日为表明身份才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掌柜的眼前一亮,显然也认出了这枚戒指,收起了先前的不敬鞠躬行礼道,“恕老朽冒犯,没能给大小姐请安,望见谅。”
“你把这几年账房的单子拿出来我看看。”施晴收起了戒指,主人一般落座在店门前专供休息的榻上。
掌柜的眼里闪过几丝不明的精光,不就是看账单吗?给你看你也看不懂,还在我面前耍威风!
所幸将这几年沉积的单子都摆放在桌案上,一次性让施晴看个够。随后又不慌不忙倒了一杯不太热的茶水在桌上,又继续忙他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