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吴千一下子来了精神,他对着度诺说道:“魄力?我有的就是干大事的魄力,你快详细说说,该怎么操作。”
“嗯,我认为少爷您应该先听吴先生的话,收敛锋芒,等待时机。”度诺说道。
“为什么?”度诺的回答显然不是吴千想要的答案。
度诺分析道:“吴先生打算洗白,动静不会太小,自然也会被这个城市的其他势力所知晓。而少爷,您作为和吴先生绑定的关系体,势必也会有人觉得您也将日落西山,所以必然会打您的主意,眼馋您现有的生意和地盘。如果吴先生一心上岸,无暇帮助您,或者说,他就是想让您脱离这些东西,故意不对您伸出援手。。。。。。那么敌对的势力就会更为猖獗,甚至会趁这个机会一举把您吃掉。”
“啪”的一声,吴千把桌子上的啤酒瓶摔得粉碎,朝着度诺怒吼道:“你是觉得我斗不过那群家伙!?”吴千的声音让整个包间都安静了下来,众人齐刷刷的看着度诺,想看他怎么收场。
可度诺还是那样轻松的笑了笑,估计即使是面对天塌地陷,他的笑容也不会动摇分毫。他又打开一瓶啤酒,按照刚才的样子放到桌上,语调平静地说道:“实力这个东西,不是靠嗓门喊出来的。我不知道少爷您在高森市究竟能排到第几,不过既然这四方势力能够共存,那肯定是因为相互之间的实力相差不大,又或是这当中存在制衡的力量。我明白少爷您很想真刀真枪的跟他们干一仗,但这个节骨眼上,以一敌三,并非是上策。就算您实力超群,可真要一家一家的打过去,也会消耗大量的时间,更别提会节外生枝。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都会觉得,进行和谈、以待时变才是最妥善的解决办法。”
但是此刻度诺话锋一转,眼里闪现出了别样的光芒:“但也正因为如此,现在有个更好的机会,就摆在我们眼前,吴先生的隐退,其实就是我们最好的鱼饵。”
得意的神态再次出现在了吴千脸上,他挥了挥手示意包间里的人继续玩乐,顿时,欢声笑语又再次在屋内回响彻开来。“详细说说,这鱼,怎么钓?”吴千问道。
“按吴先生说的做,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不过要吐的有技巧,不要均匀地分配,要巧妙的制造矛盾,让那三只狗互相咬起来。”度诺回答道。
“可那样的话,我岂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吴千不解的问道。
“不会的,不能白让他们捡了便宜,当然要他们付钱,不过还是要给他们打一个大大的的折扣,让他们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而且也不会怀疑您隐退的决心。这样一来,平衡就打破了。不论是哪一方最先起了贪念,他们之间的战争都会爆发,我们只需微微的推波助澜,接着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消耗的差不多了,再把他们一并给收拾了。虽然那时还是以一敌三,但您的实力肯定已经今非昔比了,而且这样操作的效率,会非常的高。”度诺说道,让背后的一个划拳输得只剩底裤的美女给自己端来了一个果盘,然后抓起一片西瓜,吃了起来。
“哈哈,让我从所有人集火的目标,变成了最后收割的角色,你这点子不错啊。不过。。。。。。”吴千又犹豫了起来。
“怎么?信不过在下?没关系,这不过是一个建议,而且实施起来确实还有难处,我可以理解。”度诺不在乎的说道。
吴千马上摇头,立刻对度诺倾诉他最大烦恼:“说实话,我倒是不怕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不过。。。。。。我之前都是听老爷子的吩咐做事,这次是我第一次单干。我怕。。。。。。万一失败了,老爷子会不高兴的。”提及吴德,吴千展现出了他少有的怯懦一面,也许,这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度诺对他这个态度不屑一顾,吃着水果问道:“少爷,我想知道,您跟那三个帮派之前有过和谈么?结果如何?”
“谈到是谈过,结果嘛。。。。。。跟没谈一样。”吴千说着,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那就对了,少爷,你在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在谈判桌上也别想得到。现在局面就是这么个状况,如果您想打破这个格局,就一定要有所觉悟才行。”度诺说着吐出了嘴里的果核,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
“我还需要有什么觉悟,我早就做好准备了。”吴千回答道,不过他的声音并没有传递出那么多的力量,反而处处渗透着犹豫的味道。
度诺见状举重若轻般的说道:“少爷,我想您大概是误会了什么。对我来说,谁是老板,谁是合伙人,并不是那么的重要。因为我们之间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这个老板或是合伙人不行了,再换一个就好了,互相之间并非不可替代。而少爷您就不一样了,如果您这次倒下了,我可以走,您的手下也可以走,可您,能跑到哪里去呢?是到另一个地方东山再起?不可能的,您会被他们赶尽杀绝,死无葬身之地。”度诺又拿起了一个荔枝,剥了起来。
“我之所以说的轻松,是因为这件事情不关系到我的存亡,而少爷您,绝对是到了最危险的关头了。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在他上位的过程当中,难免会伴随着腥风血雨,而这也是王者们必然要迈过的一道难关。也许这件事情会存在和平的解决方式,但即便是那样,也不会是少爷您笑到最后,您只会重新回到吴德先生的掌控之中,并且失去了这一次扬名立万的机会。”度诺搬出了吴德,继续对吴千进行洗脑。
“如果您真的想建立自己的基业,那么这场仗您必须要打!想想前两天吴先生的手段吧,如果您仍然犹豫不决,那么我敢断言,您即便能活下去,也一定是苟延残喘,终生都活在吴先生庇护的阴影下,始终与恐惧相伴。”度诺吃掉荔枝,将荔枝核吐出来用面巾纸包好,目光锁定房间角落的垃圾桶,掷出一个漂亮的弧线,稳稳地落入垃圾桶中。
“我不害怕,我什么都不怕,所以你就告诉我怎么做就行,这次我不会再犹豫了。”吴千说道,但与其说这话是对度诺的回答,倒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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