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赐名也就相当于御猫了,低位嫔妃见了猫都得让路,如
此恩赐,鹿窈少不得又是一通撒娇卖痴。
到了下午一些的时候,皇帝给鹿昭仪的猫赐名的消息传遍后宫,听说瑶华宫里又砸了不少东西。这已经是常态了,不仅瑶华宫的宫人习惯,后宫里的其他人也习惯了。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足以扭转朝堂力量的重大消息传遍京都。
大约申时,皇帝召琅琊郡王入宫商议政事,密谈之后,琅琊郡王从大理寺卿擢升为尚书左仆射,官至从一品,仅在中书令之下。
至于早朝时力劝皇上立太子的排头兵,谏议大夫陈友,则被停职调查。
皇帝的调动决定,有如一盆冰凉彻骨的冷水,瞄准凤王党的脑袋倾倒下去。
其中尤为恼怒的,并非当事人,而是当事人的母亲。
瑶华宫一日之内已经损失了许多价值连城的宝贝,怡贵妃气得连自己好不容易精心养护长的指甲都给折断了。
“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办?”眼下儿子也不在身旁,怡贵妃也不在乎什么面不面子了,她趴在嬷嬷的腿上,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皇上之前分明说过要让凤儿当太子的,如今不仅一推一推,还宠幸起了那个姓鹿的狐媚子!现在全后宫都在看我的笑话,难道我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嬷嬷拍着她的背,像安慰小孩一样道,“娘娘心善,总是看不起后宫里的一些手段,可在这吃人的后宫,不当狼就只能当兔子。以前是皇上宠着娘娘,娘娘如今才算是真正体验了后宫的冷暖。”
“嬷嬷,是我老了么?皇上为什么不来我这儿了?”怡贵妃含着眼泪,可怜巴巴地问道。
“谁都会老的,可不是谁都有一个受皇帝宠爱的儿子。”嬷嬷苦口婆心劝道,“凤王才是娘娘真正可以倚靠的对象,娘娘必须为了凤王坚强起来,您是他最大的后盾呀!依老奴之见,皇上对鹿昭仪只是一时新鲜,这新鲜可以是对鹿昭仪,也可以是对其他人。”
“凤王已经大了,娘娘何不用为凤王选妃为借口,劝皇上召开三年一次的大选呢?”
“这样一来,一是体现娘娘的容人之心,对皇上的一番好意,一是可以灭灭鹿昭仪的风头,三是让宫中其他嫔妃知道,这后宫里说得上话的,始终只有娘娘一人!”
怡贵妃精神一振,坐了起来,抹着自己的眼泪。
“嬷嬷说得对!我就是让皇上去别人那里,也不想让姓鹿的继续威风!我就这就劝皇上召开大选——”
怡贵妃说干就干,擦干眼泪就匆匆往紫微宫而去。
皇帝刚在鹿昭仪那里吃了甜头,就听见一向善妒的怡贵妃主动要求开选秀,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皇帝大为喜悦,连夸其懂事,当天夜里,就久违地翻了怡贵妃的虎头牌。
宫里的大
事一件接着一件,谢兰胥肉眼可见地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的目标。
荔知的计划,也在稳步向前推进。
皇后之位和前朝宝藏,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末代皇帝为免受谢慎从的屈辱,杀死了一同南逃的嫔妃和子嗣,只有公主魏婉仪被救了下来。
恐怕这并非偶然。
末代皇帝既然不甘心赴死,那他就一定会留下关于宝藏的只言片语,期望着后人能够打开宝藏光复大崔。
一切又回到了东宫。
她必须进入废弃的东宫,才有机会探寻前朝宝藏的秘密。
东宫封存多年,若没有正当的理由很难开启东宫,并且她还要想方设法,隐瞒此事之中她的影子,不令谢兰胥起疑。
她为此绞尽脑汁。
好在,人很难做到的事,猫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