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晚秋从海上回来,送了云骊一枚用珍珠和贝壳串成的项链,她还特地表示这个不贵,只是费些手工。
因为她知晓,云骊不会接受很贵重的礼物,这样是接受贿赂。
云骊拿过来,果然很喜欢,她又看了贺晚秋一眼,“你虽然变黑了一些,但是精神更好了,其实人就是活的一个精气神。”
“您说的是,其实在海上虽然生死难测,可人也更无拘束,这一回来,除了平日巡店,我也难得出来了。”贺晚秋还是想念那咸湿的海水。
生意场上艰险万分,云骊想如果是自己,也许还应付不来呢。
像她自己的钱几乎都是买没什么风险的产业,可正经要做大生意的,都是刀口舔血,真是不容易,但又令人佩服。
“你是我的老师,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我能帮的上忙的,日后可以来找我。”她现在学的好,也是因为底子打的好,若是没有贺晚秋打的底子,她也不会有这事儿。
二人也很默契的没有谈裴度像她未婚夫的事情,因为这种事情说起来也很尴尬,若说云骊一点芥蒂也没有,那不可能。
因为贺晚秋这个人平日非常稳重、淡定,让她失神震惊,绝非是真的微微失神。
别的东西云骊可以不介意,但是丈夫她很介意。
她不在意的东西就真的不在意,但是在意的事情就非常在意,无论你是谁也休想抢走,否则,她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夫大勇者,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
其实她性子本身还是有点霸道的,小时候她娘要抱哥哥,她会很生气,小脸气的通红,后来刘姨娘就天天抱着她。
只是姨娘假死后就不许如此了,如今对丈夫孩子,她是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实际上都划在自己的地盘上。
贺晚秋虽然外表孱弱,但也擅长洞察人心,她再看云骊,也点头:“好。”
这样挺好,人以感情拉拢容易翻脸,还是利益最好,商人喜欢谈利益,说再多不如给的多。
感情债不好还,经济帐却好算。
贺晚秋知道这大凡有毅力者,才能成功。
她学西洋话是学了好几年,可人家一年就能心无旁骛的学好,足以见她的毅力,自从她回来,耳朵里听到的,都是说这位裴夫人如何厉害,才学怎么样,人又淡泊名利,本城名流无不想和她认识。
这才多久啊,就能有如此名声,真是十足的厉害。
贺晚秋走后,素文小心的问云骊:“您说她是真的对咱们姑爷有意思吗?”
“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她都不可能,我也不会允许的。再说了,她是个聪明人,生意做的这么大,我也不想和她为敌。”云骊淡淡的道。
素文道:“您说的是。”
前年贺晚秋走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家姑娘和贺姑娘是朋友,担心姑娘被骗了,现在看来,姑娘真是厉害。
一直没有撕破脸,先稳住贺家,没把关系闹僵,提高了自己的名声,现下以姑娘的声望,贺晚秋不可能不顾忌,根本不敢怎么样,否则成为众矢之的。
人永远提升自己,比歇斯底里的对付别人好。
“那您说如果她有温柔陷阱?您如何是好?奴婢听闻当年她的未婚夫也是她看上的,江公子喜欢吃福建的肉燕,她就亲自去福建拜名厨学了做给江公子吃,一下就同江家结亲了。”素文想想还有点后怕。
云骊玩着手指:“加点巴豆粉呢?”
“咳咳。”素文无话可说。
云骊笑道:“放心,你家姑爷不可能会这样的,只有那些意志力很薄弱的人,才容易被一点恩惠迷的晕头转向,他不会的。再有,我也不是吃素的,这种事情如果男人变心了,女人也就不必心疼他了。”
晚上,云骊向裴度提起一件事儿:“如今才知晓原来你和江家公子生的很像。”
裴度不解:“江家公子?谁?”
“就是贺晚秋的未婚夫。我想既然如此,不如咱们也多和江家人往来,江家可不仅是广东大商人,他们家祖籍苏州,生意可是做到江南去了。”
贺晚秋固然不错,但江家也很好,双管齐下,也是拉拢人的好法子。
裴度听了都觉得恶心,什么觉得他和她的未婚夫生的像,编造这种谣言,也只有云骊才信了,好在江家他也认得。
他们家乐意和他这位巡抚结识的人不少,裴度听妻子分析,不禁道:“好,我知晓了。”